“清远哥,记住了奶奶才是咱老姚家的定盘的星。”姚致远没有等他们追问边道,“姚青石同志这辈子都赢不了李春桃同志,你也不想想咱奶奶干什么的出身的。妇救会的得力干将,打小鬼子时给八路军递过消息,且又早早的就入党了。相当年淮海战役,咱奶奶那可是支前模范,她老人家当然那时候还不是老人家。
奶奶推着小车上前线都不带眨眼的。她手里纳的鞋底子那是不计其数的,送到部队。解放后扫盲班是咱奶奶组织的,同时咱奶奶还是省劳动模范,农业学大寨,咱奶奶还是这个。”姚致远竖起大拇指,“可都是先进分子。”
又道,“李春桃同志的词典里没有失败二字,她这一辈子都是打着胜利腰鼓过来的。”
“这倒是,奶奶曾经是腰鼓队的领队。”姚清远沉思道。
“清远哥,你扯哪儿去了。”姚致远哭笑不得道。
“那怎么办?有咱奶奶给我娘撑腰,我还有胜算吗?”姚清远着急道。
姚致远摇头失笑道,“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清远哥这么聪明的人,也乱了。
姚致远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斗争,除了斗争无路可走,正面突破。”
“乱拳打死老师傅。”钟小猫挥挥拳头,“加油了清远哥。”
姚清远坐在草丛里微微眯起了眼睛,满脸的严肃,心思不断的翻转,突然间嘴角泛起一丝奸诈的笑意,心道:娘,您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姚清远兜上草鞋,此计虽然是一箭双雕,但有点儿馊,不过跟娘一样是半斤对八两。
“致远,吃完晚饭来我家吧!”姚清远轻松地说道。
“嘿嘿……妮儿这下子有好戏可看喽。”姚致远起身道。“走了,牛儿们回家。”
“喂!清远哥,你的螺蛳还要。”钟小猫直起身子朝已经走出老远的人喊道。
“留着你吃吧!”姚清远摆着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给你们吧!”钟小猫说道。
“不要,我才不要!”妮儿坚定地摇摇头道。
螺蛳确实是一个好小菜,但吃起来太麻烦。尤其小孩吃螺蛳困难,即便自己会吮吸,也麻烦。
“小懒猫。”真是个怕麻烦的家伙,钟小猫宠溺地笑了笑道,“挑出来,再做给你吃,好不。”
“不好,留着给小奎哥哥和红缨婶婶吃吧!”妮儿摇头道,她对这玩意儿是敬谢不敏。
“小猫你就挑吧!做好了,小家伙比谁吃得都欢,别听她嘴上的。”姚致远轻轻挥指着长鞭叫道,“回——家——喽!”
“哞——”牛儿们齐齐地叫道,声音悠远悠长,轻松惬意。
踏着夕阳地最后一丝余晖,姚致远他们把牛儿赶回了牛棚。
“回来了,牛棚打扫干净了,都铺上茅草了。”姜大志笑道,“上好的草料都给你们放到食槽里了。”他一个个拍着牛背道。
“哞……”
“姜叔,它们谢你咧!”姚致远笑道。
姚致远他们张罗着把牛喂好了,才抱着妮儿回家了。
吃完晚饭,响应姚清远的‘号召’,一家人都齐聚在姚爷爷的东里间,小辈们儿虽然没有进东里间,不过都在中堂支棱起耳朵听着呢!
姚清远漆黑如墨的双眸扫了一圈家里人,“我知道,大家等着我表态呢!尤其是娘……”
“行了,你快说吧!”坐在炕沿上的大娘催促道。
姚清远跪在了炕前,“我恐怕让大家失望了……”
“这么说你还是执意要娶她?”姚奶奶说道。
“是!”姚清远坚定地说道,接着又小声地咕哝道,“帼英已经是我的人了,是男人得负起这个责任。”
“噗……咳咳……”
“俺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娘,您手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