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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感到匪夷所思,关灏天的身躯又悚了一悚,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
他依然瞅着方墨玮,甚至瞅着更紧,目不转睛。
“方墨玮,你开玩笑吧?”关灏天觉得不可置信。方墨玮今天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再与关灏天对视,方墨玮的眼眸深不可测,表情始终轻蔑,说:“你只有两项选择,死,或助我。三分钟后,给我〖答〗案。”
关灏天不是傻子,是傻子才会选择死。俗话都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死不如赖活着……
关灏天才思忖了一分钟,便对方墨玮说:“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掂量掂量。”
方墨玮无视他的虚伪,命都快没了,还掂量个mao?
方墨玮说:“打电话给龙啸。告诉他,我被詹恪嘉困在了溷岛。”
“啊?”关灏天彻底疑惑加震惊。
方墨玮又冷酷的催他,说:“还有两分钟。既然你要掂量,那好好掂量。是死,还是照我说的做。”
关灏天知道,方墨玮一向是一个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方墨玮给他的选项中,有一项是死。那么,只要他摒弃了另一项,方墨玮绝对会践行,绝对会让他死。
且看前方,那四个威风凛凛的虎义bang人,他们浑身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完完全全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方墨玮,在做之前,我想问一句为什么?”关灏天突然说。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做好了决定,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命,听从方墨玮一次。方墨玮要他给龙啸打电话,他便给龙啸打电话。反正一直以来,龙啸对他们关家乃假惺惺的关照,与他们父子的关系乃假惺惺的要好。
他们只是利益上的朋友,并非真挚的朋友。
同时,关灏天的心里也在猜想,他的爸爸关亚夫,必然也中了方墨玮的圈套。否则,关亚夫老早便回到酒店来了。
方墨玮又望他一眼,浑浊的目光中,暗藏凌厉的杀机,使人不敢直视、不寒而栗。
“为什么?”方墨玮似笑非笑,又冷一勾chun,说:“与你们父子相比,龙啸更该死。”
关灏天又被方墨玮急哽一下,那只独眸再次瞠得又大又圆,说:“你……方墨玮,你……”
方墨玮说他们父子该死。然而,他仍旧只能将这一份屈辱压下,死死的攥紧拳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生命只有一次,不能拿来开玩笑,如果死了,这个世界便不再有你的存在,永远不再有。
这一类道理,关灏天始终都懂。
“你能进到我的房间,用枪指着我。却不能进到龙啸的房间,不能用枪指着他,未免太……”这会儿,关灏天也学会了冷嘲热讽,他要向方墨玮确认自己的猜测。
方墨玮懒得告诉关灏天,程小蕊在龙啸手中,只是说:“龙啸早不在悉尼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关灏天的眸子又如外头幽深的夜,黑暗阴鸷、透着诡jue。他的薄chun慢慢勾起,勾出牵强而别扭的笑,又猜测说:“原来龙啸的行踪,一直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如此,想必这些天,外头流传的风言风语,都是你和詹恪嘉特意使出来的障眼法,是你们两人联合在演戏,对吗?你早就发现龙啸还活着,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利用詹家……”
“是。我确实早就查到了龙啸还活着,早就猜到了你们会利用詹家。”方墨玮又应说。尽管此时,他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依然颓然、依然无力。可是他的身躯,永远都挺得直直的,永远都带给人骄傲不屈的强势感。
关灏天的内心,由于方墨玮直白无畏的承认,突然又变得有些忐忑和恐慌。因为由此他也确定下来了,他对詹伊望所做的那一切,詹恪嘉和詹伊望,其实老早便心里有数了。
倏而,他也在回忆白天时,詹伊望对他态度的变化。当他们面对面坐在一起时,詹伊望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秒。
呵呵,呵呵呵,现在詹伊望一定恨极了他,在心头诅咒着他。关灏天是这样想的。忽然之间,他也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悲剧,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他明明得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所以,这会儿,他又豁然开朗。那会方墨玮说的对,他的确应该留下这一条命,然后去向詹恪嘉和詹伊望负荆请罪、博得原谅。
如果最终,詹家父女实在是没法原谅他、势必惩处他,他毫无怨言,认了,认了。
“方墨玮,我可以听你的,打电话给龙啸,将他引到溷岛上。不过,你也得遵守承诺。一、毫发无伤的放过我和我爸爸,二、暗中拉我关氏集团一把,助我关氏集团恢复复兴。”关灏天又冲方墨玮说,语气和口吻,前所未有的诚恳和认真。
他愿意接受方墨玮的扶助,为了他们关家和关氏集团,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原则、牺牲自己的尊严。
毕竟古时候,越王勾践会卧薪尝胆、韩信能忍受胯下之辱。而现在的she会,属经济she会,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决定she会关系、决定人的命运、决定一切的一切。
所以,他同样可以卧薪尝胆、忍受胯下之辱。只要他们关氏集团,能在c市商界,再次占下弹丸之地。
天色越来越黑,外头的景象,已然灯火阑珊、霓虹耀眼、缤纷多彩。
而这一客厅的环境,被方墨玮俊逸的面容、白皙的脸庞,映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