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赐婚时,他定是不想娶她,不然也不会散布谣言,借病不迎亲不拜堂,还故意冷落她,成婚一个月也不曾踏足东院一步。要不是那晚她因为祭奠爹娘在凉亭里抚琴,还不知会何时才见到他。
从那以后,他渐渐的亲近她,对她越来越好,仿佛之前对她所有的疏离都不曾存在一样。虽然有过利用,有过试探,有过猜忌,但也给了她无尽的宠爱。他哄着她,惯着她,包容着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她不曾想过她渐渐的迷恋上他这万般的宠爱,甚至想要贪恋一辈子,占为独有。他的精心爱护,似罂粟花一般,让她渐渐上了瘾,就快迷失掉原本的自己。
娘亲在梦中说的没错,在她的心里景容的位置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在这样下去,她谈何报仇,又怎么对得起镇国府?
情爱真是很容易让人迷失,真的碰不得。可她该怎么办?彻底的斩断吗?可是,心一旦付出去,又怎么收得回哪?
景容,我该如何对待你?你又让我如何放得下?
我是冥阴阁的妖女,你是当朝的尊贵王爷,或许有一天你还会心愿得成,雄霸天下,而作为天下街知巷闻的狠毒妖女的我又如何配得上你?还是说真如娘亲所说,当你有一天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会视我为洪水,会与天下人一样将我当成妖邪一样对待哪?
睫毛轻轻颤动,泪悄无声息的流下,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晶莹剔透。一滴、两滴、三滴,滴滴滚滚,顺着脸颊滴在手背上。如被灼烫了一般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哭。
“雪芙,雪芙。”急切的唤声令她如梦初醒,是床上的男人出的呼唤。
“芙儿。”这一声明显更大,床上的人似从梦中惊醒,赫然坐了起来。
慕雪芙赶快擦掉眼泪,禀了禀气,虽依旧心乱如麻,但此时已顾不上。她赶快跑到床上,掀开床幔坐到景容的身边,“我在这,怎么了?”她的声音中有浓浓的鼻音,让人一听就知道刚哭过。
景容醒来一看身边没了人就着了急,此时看见慕雪芙就在他身边,才松了一口气。他紧紧的抱住慕雪芙,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紧的,几乎毫无温柔的撕咬她的嘴唇。
嘴角传来疼痛,但慕雪芙没有推开,只是默默的承受。
好一会儿,景容才停下来,却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怎么了?”慕雪芙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梦见你离开我,真是吓死了,醒来也不见你,差点以为是真的。”涔涔冷汗沾湿了衣襟,冷的颤,只有怀里的女人才能用她身上的温度暖和着他。景容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温的唇怜惜地落在她眼帘上,有温湿的感觉,让他为之一颤,唇蜿蜒而下,顺着脸颊、鼻子,然后轻轻的落在她红唇上,“怎么哭了?”
有种窒息感席卷在心头,慕雪芙艰难的牵出一抹笑意,“和你做了同样的梦,吓哭了。”
景容亲吻她嘴角一停,倏然用力的抱紧她,眼底的神情和炽热如浓浓烈火般灼烧,他认真的看着她,执着而专注,“芙儿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不可以食言,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