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又接连叫出几名大将来,各自传下号令,部署夜里偷袭之事,但都只是小股人马,并非大举进兵。
如此这般,已是十几人都得到任务,唯有吴三桂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便有了些发慌,前后看看,却也不敢上前请命了。
那陈大人团团看看,也是心里有了些疑惑,暗自想到:“这个洪大帅,莫非已是怀疑到了我和吴总兵?”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身上就有了一丝冷意,也不敢再去聒噪了。
待得众人纷纷领命出去时,洪承畴暗自对着桥老二使了个眼色。
桥老二立时会意,也假装着随众人走出军帐,却躲在一旁,看着众人都已经走远了,这才又偷偷入得军帐之中,贴近洪承畴,听他命令。
“桥将军,我为了防止有人泄露军机,这才将你留下听命。方才那十几位将军的行动,都是为了牵制对方主力,使得后营空虚!你今夜入得大清营房之中断其粮草,却才是我们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所在!我命你率领一万兵马前去,必要截取对方粮草回来!”
桥老二惊喜万分,连连点头,低声说道:“多谢大帅如此信任于我,我定然不辜负大帅所托!”
回营之后,桥老二叫来玲珑和钰杰,如此这般叮嘱一番,二人点头应诺。
一天再无大事。直至入夜时分,中军帐之外,各路人马已经准备就绪,桥老二却不急着发兵,待得那十几路人马都已经远去了,这才号令人马,即刻出兵。
一万人马立刻出发,却齐刷刷如一人一般,步伐齐整。除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再无多余的一丝声响出来。
玲珑和钰杰早就熟知了桥老二的练兵有素,治兵有道,所以见怪不怪。倒是缠着玲珑,非要一同前去的维钰,惊奇的睁大了双眼,啧啧赞叹不止,低声对身旁骑马并行的玲珑和钰杰说道:“哥哥,杰哥哥,我们的师父,还真是十分了得呢!”
这时,大军已然远离大明军营有二十里之遥,只见得远山连绵不断。在朗月之下,高低参差,巍然屹立,静穆森然。
此时虽然还是溽暑时节,但是关外一到夜晚时分。却气温骤降,此时阵阵寒风掠过,竟然不比那寒冬时节好的多少。维钰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戎装,但还是感到寒风刺骨,身上不断起着鸡皮疙瘩,禁不住就大了个喷嚏出来。
玲珑想要脱下身上衣服给她穿,侧首却看到钰杰早就将马背上搭着的一件厚毛毯取了下来。小心披在了维钰身上,心里也不觉感叹道:“看来,二哥深爱小钰,并不比我少上半分,反而心细如发,对小钰真正做到了照顾有加了!小钰能有的二哥去守护。倒也让我放心不少了!”
这时,前军突然传来号令,喝令止步。
立时,脚步声戛然而止,周际一派寂静。
玲珑低声对身旁两人说道:“我们现在距离敌兵不足五里了。师父定然是要让我们变化阵型,绕过敌兵前锋,从后营偷入了!”
维钰好奇,正要去问玲珑为何知晓,却分明听得传令兵高声喊道:“快速变化队形,悄步前行,绕过大清前营,从后营偷入!”
维钰和钰杰一听,都立时对玲珑的预测能力暗自赞叹。
一万大军,立刻就缓下脚步,脚下无声,悄然绕过大清前营,趁着夜色,朝着后营快速奔去。
不到一个时辰,众人只听得前营传来阵阵嘶喊之声,知道是那十几路大明兵马杀入敌兵四个阵营之中,就都屏住呼吸,静等桥老二号令。
玲珑听得喊杀之声,四处皆起,又见得火光阵阵,低声对两人说道:“十几路人马,已然入得四营之中了,我们也将要偷入后营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得传令兵高声喊道:“速速奔入敌兵后营,截取敌兵粮草!速战速决,切莫恋战!违令者,斩立决!”
众人立时振奋精神,握紧手中兵器,快步奔入敌兵后营。
玲珑和钰杰对视一望,两人快马加鞭奔至前军,紧随着桥老二一并奔入敌兵后营。
维钰见他们落下了自己,心里来气,却也不敢高声叫喊,只得手中马鞭啪啪几下,也紧随二人而去。
桥老二挥手喝令大军止步,这才低声传令下去:“吹灭火烛,前锋先行,一探对方虚实,仔细对方埋伏!”
立时大军之中的所有火烛全部熄灭,整个大军都隐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前锋首领传令下去,五百人的小股前锋兵士缓步前行,刚刚入得军营之中百十来米,就听得四处喊杀声起,大约一千来人的大清兵士,从四处黑暗之处冲了出来。
桥老二一看,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我方军营之中,肯定有对方眼线!洪大帅所料如神,这才给我一万兵马,让对方措手不及!”
他看得那五百前锋,虽然寡不敌众,却也奋力厮杀,丝毫不惧对方人马超过自己,眨眼之间,已是斩杀了对方大半兵马了。
桥老二稳稳坐在马上,看到前锋神勇,已经将对方一千敌兵斩杀殆尽,脸上却毫无自得之情,反而皱紧眉头,仔细观看。
钰杰看得心惊肉跳,真要出声去问,何时上前冲入敌营,却又听得那营中四处喊杀之声骤起,急忙定睛去看,不觉大吃一惊。
却见那四处黑暗之处,又是涌出大约两千大清敌兵来,挥舞刀枪剑戟,直奔那五百前锋而去。
维钰见到这里,心里焦急,就偷声问玲珑道:“哥哥,对方竟然埋伏三千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