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粉笔头砸了过来,苏酥被叮醒,她迷蒙了半晌,只听着讲台上的老师怒吼着说了什么,然后全班哄堂大笑。
她缓了缓神,同桌悄悄戳了戳她,又指了指门外,她了然,蛮不在乎的朝门外走去。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于苏酥来说,她的家境富裕,父亲是万辉集团董事,母亲是s市q大教授,因此她完全不担心未来。
但是也有一点不好,她的父母太忙了,忙到根本就顾不上管教她,她从小就是在保姆佣人的照料下长大。
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每次周末回来,都会分享与父母周末去哪哪哪啦,而她只能孤零零的坐在一边。
她有许多零用钱,但是她却没有一件父母送她的礼物。
于是她在度过了孤僻的童年时期后,在初中开始了叛逆期,她学着酗酒打架,还不爱学习,企图引起父母的注意。
因为每次过后都会被老师叫一次家长,起初她的父母还会来,也会语重心长的教导她,但是后来渐渐的,他们似乎也放弃了。
老师也不再管她,初中毕业,她没有学校可上,父母托关系又把她弄进了市里一所高中,虽然不是重点,但是也不会太差。
这所学校每年会有些名额开放给有钱人家的孩子,也算是给学校找些经济来源。
剩下的大都是招收的乡下学习好的普通学生,对于这些学生,学校是有补助的,也十分重视,毕竟学校的升学率全靠他们撑着。
苏酥现在在高二9班,班上有一大半是贫困子弟,剩下的则是花钱进来的富裕子弟。
到了高中,她的叛逆期其实已经过去了,于是她陷入了备懒期,做什么都没兴趣,也没有了拉帮结派,打架斗殴的心思,没什么事情的她只好每天睡大觉。
所有的老师都知道她的情况,也懒得管,对于他们来说,她只要不影响班里其他学生学习就是万事大吉了。
偏偏这些老师里有一个女老师就喜欢与她过不去,每次上课看到她睡觉,必要把她轰出门去。
起先,那个老师还有些担心,毕竟谁都知道这些学生里不爱学的大都是富贵子弟,老师们都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过了许久,都没有什么事情,这个老师就认定了苏酥好欺负,于是每节课都罚她去教室外站着,还说什么替她父母来管教她。
似乎这样,就能彰显她身为老师的优越感,苏酥一直懒得搭理她,站在教室外,全当醒神了。
此时就是如此,她站在教室外,晃头晃脑,忽然看到了正对着她的窗户里一张侧颜。
他还在埋头算着什么,草稿本上先是铅笔画满,接着是蓝色笔,然后是红色笔和黑色笔。一张纸被他用了四次,整张纸都被划得软烂。
但是他那专注的模样十分吸引人,微抿的唇,挺直的鼻梁,长刀一样的眉,最让苏酥看的出神的是他那双眼睛,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一片阴影。
他穿着统一的校服,校服里面的衣服已经起了毛边,但是仍旧干净整洁,苏酥歪着头,趴在窗户上看得出神。
忽然,那个名叫宁珍珠的老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阵训。
“苏酥同学,不许打扰徐子健同学学习!”
她蛮不在乎,偏了偏头,继续看,原来他叫徐子健。
他似有所觉,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对上苏酥乌黑的眸子,两个人呆呆看了一会儿,他刷得转过头去,耳根子已经泛红,把苏酥看的十分开心。
很快下了课,她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同桌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一块奶糖,瞅了她一眼,还是吞着口水递过去,“苏同学,你吃不吃?”
她瞥了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又出去了,留下那个女同桌尴尬的伸着手。
赶在上课铃响前,她又飞奔回来,手中提溜着一大袋糖果,都是店里最贵的糖。
她径直来到徐子健桌前,唰啦啦倒出半袋子糖果,把正在演算的他吓了一跳。
“给你吃。”她扔下一句话,又走了。
身后一群男生开始起哄。
剩下的半袋被她丢给了自己软软糯糯的小同桌。
她叫张萌,也是乡下来的,家境并不富裕,但是她学习似乎也不错。
苏酥之所以对她感官不错,主要是因为她不吵,平时就安安静静做题,也不打扰她睡觉。
但是她会提醒苏酥写作业,虽然苏酥从来不写,她还会在宁珍珠过来时提前叫醒苏酥,当然有的时候遇上苏酥睡得熟,她也没办法。
乡下来的学生都是住宿的,而她家就在市里,因此一直都是回家的。
下午的课结束,往肩上一扛,就准备往学校大门走,她家的司机会在门口等她。
然而,没待她走出多远,就听到有人喊她。
“苏酥同学,苏酥同学,苏酥!”
她回头,看见徐子健捧着一个纸包朝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喘气,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她停住不动,等着他过来。
“苏酥同学,这是你的糖。”他把纸包打开,里面的正是她下午时给他的糖果。
一颗颗被漂亮的糖纸包起,十分鲜艳好看。
虽然不太高兴,但她仍旧接了过来,淡定道,“哦。”
他的眼睛瞟了瞟她手中的纸包,有些恋恋不舍,苏酥却知道他不舍的是那张包着糖果的纸。
“如果你把这包糖果收下,我可以送你一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