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一个人带着大丫讨生活,做生意的时候更是没日没夜的干活,这也导致了她这些年来虽然生活过的好些了,但是身体却觉得越来越沉重。
而这个药丸不仅让她那些暗疾去掉,人还变得精神焕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她本就年纪不大,才三十许,如今经过药物一调理,直接跟二十多岁一样了。
眼看就到了除夕,卜家采买了许多食材,然而却没有人会张罗,大丫回去把这事一说,陈翠花也只好过来帮忙。
母女俩收拾一天才将这些处理了,天色已晚,卜家父子干脆挽留了她们一起吃除夕饭。
两家本就是亲家,聚在一起也算是团圆了。
一转眼过了年,马上就要到大丫及笄,卜家也做了一番准备。
待到正月十五那天,请了邻里一些年长的妇女来担任正宾和赞礼执事,大丫在陈翠花的帮助下,将长发盘起,用簪子固定。
看着已经渐渐长成的女儿,陈翠花心里一阵慰贴,“大丫,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
大丫点头,如今的她已经能自如说话了,“母亲放心,以后就该大丫照顾你了。”
然而没多久,大丫就在一阵喜庆的敲敲打打中走出了家门,她身穿凤冠霞帔,头上被喜帕遮盖。
外面还能听到小孩子的嬉戏声,她的手被交到了一个略微带些薄茧的手里。
那双手很温暖,抓着她的手还使坏在她手心捏了捏,她微微一颤,盖头下的脑袋更低了。
因为两家离得近,因此双方商议着绕城一周,这一天的卜家也十分大方,迎宾仪仗队伍人手一篮子糖果,边走边发。
凡是围观的百姓都有机会得到一把糖果,这糖也是回春堂特制的浆糖,有生津止渴润肺的功效。
仪仗队从城西到了城东,一路上热闹非凡,然而路过一条小道时,忽然有个老妪挡了出来,正中路中央,要不是仪仗队反应快,说不定就撞上了。
有人要上去拉她走,但是那老太太在还没碰到她时就尖叫起来,“啊,打人啦,杀人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原本热闹喜庆的场面骤然一停,气氛颇为诡异,围观的百姓仔细瞅了瞅那个脏兮兮的老太太。
“咦,这不是张秀才的老母亲吗?”
“哎呀,可不是嘛,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听说她儿子想钱想疯了,去了赌馆闹事,后来被人家打断了一条腿啊。”
“是吗?这还真是……啧啧自作孽不可活啊”
卜少宸骑着高头大马跨步上前,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扰了他的婚礼。
他的靠近,那个老太太又叫了起来,然而他却无动于衷,手中长鞭快速甩过,那个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哑穴被点了,之后,卜少宸扬了扬手,立刻有下人过来拖走了她,仪仗队继续前进。
后面一路顺利,回到卜家时正好是吉时,大丫被一只手牵出了轿子,手中被塞了一个红色的绸布。
他们在一阵热闹的祝贺声中,拜过天地,拜过长辈,从此相守不分离。
从此,她安心的做了一个被宠在手心里的少夫人,他说过,她不需要会什么,因为他都会,她想要的他也都会为她取来。
而她想要的只是他每天早晚的一个吻,是他每次在宽大的衣袖下偷偷抓来的手。
虽然大丫出嫁后,陈翠花和他们住的并不远,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陈翠花的孤独。
即使她经常找借口让陈翠花过来教她下厨,但是晚上的时候,她只能望着陈翠花一个人打着灯笼慢慢的返回那个她们曾经居住的家。
她的烦恼从来就没能瞒得过卜少宸,他揪着她的耳朵吹气,把她心上的烦恼痒的丢到了一旁。
他给她出了个主意,她好奇是什么?但他就是不说。
之后没多久,卜少宸就说要带着大丫去山上寺庙去烧烧香散散心,卜大夫挥了挥手懒得管他们小夫妻两个。
然而,走了没两日,有小厮骑快马回来说少夫人在山上摔了,已经三个月身孕的她登时就见了血。
这些卜大夫急了,什么也没想,赶紧就提上医药箱让下人备马车。
而陈翠花那边也得了消息,正匆匆的关门准备往山上看女儿,正好见到卜大夫出来,双方一合计,干脆一起走吧。
卜少宸选的那个山偏偏是小城附近最难走的一个山,马车到了山下就不能走了,只能靠腿走山路。
陈翠花和卜大夫没办法,只好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往上爬,这个山的山路不知怎么修的,全是一阶一阶的台阶。
即使是个身强力健的人也要走上半天,卜大夫已经好久不运动了,陈翠花虽然还年轻些,但是女性毕竟体力差,最终两个人是相互搀扶着上了山的。
“这臭小子,等我到了非揍他一顿不可,选什么山不好,选这么难走的山?!”
卜大夫已经气得骂人了。
“哎,到了再说吧,不知道大丫怎么样了?”
陈翠花只是担心她闺女,而且在她心里这女婿虽然年轻,但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啊。
“哼!我的小孙子要是有什么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卜大夫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倒是把陈翠花看的一乐。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卜大夫问道,陈翠花更是忍不住扑哧笑了。
平日里卜大夫都是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真是很少有人能知道他那副样子下面其实就是一个逗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