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出警察局,头昏昏的,出了门才发现天色已晚。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在路灯下拖着长长的影子,他们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我硬着头皮往门口走去,低着头,尽量不与他们目光相对。
“若蓝!”
雁儿的声音,原来是雁儿,她从那边向我跑来,那……还有个一个人是谁?我朝她身后看了下,顿时全身又紧张起来!
马医生!
路灯下是马医生和雁儿在等我,他们想干嘛?我站在原地僵硬地一动不动,全身冒着冷汗,想着他们联合起来在我家强行试图把我弄进精神病医院,又想起金太太快掐死我的时候,马医生突然出现把金太太带走,并回头对我的诡异一笑。再看看眼前这两个恶魔般的人又在警察局蹲点我,我紧张地胸口憋着,全身发抖,难以呼吸。
“若蓝”,雁儿银铃般的声音,热情而无邪,她边喊我边向我跑来,她好像什么都没变,笑起来两颗可爱的小酒窝,天真地看着我,但我满脑子都是她在我家对我的强制拖行时的那张丑陋的嘴脸,我低着头不敢看她,此刻的她在我眼里只不过是穿着羊皮的狼。
“若蓝,你怎么啦,不理我啦?生气啦?”雁儿边说变拉着我的手臂摇晃着,嘟着嘴说:“对不起啦,我也是一片苦心,阿姨说她有重要的会议必须马上参加,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好好治疗,我们大家都是关心你的,心里咨询又不是精神科,完全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需要心里疏导的,你误会我们了,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愿意,下次我再也不逼你了,对不起,我的好若蓝……”
忽然觉得一阵晕眩,雁儿说,让我去精神病医院,是我妈的意思?到底谁在骗我?我该相信谁?
看着雁儿如此真诚的眼神,还一直嘟着嘴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想努力卖萌逗我笑。我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给她,她开心地搂住我脖子大声喊:“我的若蓝最好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感情永远也破灭不了,就连雷大哥也不行”,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暗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若蓝”。我刚想安慰雁儿,又听到马医生在喊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医生也走到了我跟前,他穿着白色体恤,牛仔裤,没有带眼镜,对我笑着,笑容很阳光,很安静,看着是如此舒服,我甚至产生错觉,他好像是我的老师,成熟稳重,知识渊博,还有点帅气……
“若蓝,实在对不起,那天是受阿姨所托,所以我们才想着无论如何要把你弄进我办公室再说,本来想一旦催眠成功,接下来就能好好给你放松治疗了,但没想到雷行突然闯入,不过,都是我们不好,不该不尊重你的意愿,对不起!”雷行很真诚地向我道歉,说完对不起后,在我面前把头埋得很低。
面对如此谦卑的他,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我真的需要治疗吗?我怎么了……”我弱弱地问道。
马医生抬起头,心疼地看着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能就是太累了,心情不是很放松,多出去走走,多和朋友说说话也就好了,还有……”。
看着他最后支支吾吾的样子,我警惕的问:“还有什么?”
马医生停顿了下说:“以后你最好不要去精神病医院了,除非是我带着你去,你每次去都和患者聊的那么开心,特别是韩田。你知道吗。有的精神病患者有很强的逻辑性,甚至智商远远高于正常人,没有一定医学基础的人和这样的人深交的话,很容易跟着他们的逻辑走,反而被他们带进去”。
他的意思是,我是弱智?精神病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不过我并没有与他们争论什么,找了借口说太累了想回家睡觉。
大脑好累,感觉灌输的信息太多,我一下子难以消化,每个人都不可信!甚至妈妈,她也在骗我吗?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
“我出去的时候雁儿和马医生在客厅坐着,因为我实在时间太赶了,只好对雁儿说,既然若蓝不想去心里治疗就不要逼她了,我让雁儿多陪陪你,多出去游玩散心,没和他们说要把你送医院啊,怎么啦?若蓝,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妈妈,你太忙了,就想和你通下电话聊聊天,那我挂了,睡觉了……”
听着电话里妈妈这样对我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不敢回家,到底是谁在骗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变的好可怕,除了太奶奶!只有太奶奶才真心对我,对!我要去找她!
幸好赶在关门前到了医院,太奶奶得知今晚我要睡在她这里,把她高兴坏了,换上红色睡衣,说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和我一起睡觉。呵呵,年纪大了就和小孩一样,我赞美了几句,便和太奶奶挤一个被窝,睡的好安稳,从来没那么放松过。
宛伯懿轻轻搂着我的腰,在美妙的音乐下我旋转着,时不时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熟悉的味道,醉人的感觉,抬头不小心撞见他深邃而温柔的眼睛,羞的我立刻低下头,胸口小鹿乱撞。
镜子里倒映着我们翩翩起舞的样子,我一身红色连衣裙凸显玲珑有致的身材,大大的裙摆随着音乐如花朵般盛开,纤细的脚裸下踩着鲜红色高跟鞋,像童话故事里的水晶鞋,只属于王子和公主之间。
镜子里的我们煞是完美,我娇羞地轻轻靠在他胸膛,脸上浮现两片红晕,美丽至极。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