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清风似乎被这声势浩大的阵势惊呆了,鸿钧从来没有现在一刻如此的开心喜悦,那是一种多年辛苦终于有了回报的快感——还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看着法天象地一样巨大的鸿钧,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已逼来……李清风忽然微微一笑,他举起了手中的葫芦。
他的动作让鸿钧吓了一跳,可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道:“你的葫芦并末圆满,也许它永远也圆满不了,你和大哥一样,不知天高地厚,骄狂浮躁,自命不凡!就算历劫重生,心性也没多大长进。我早就说过,你我的终极一战中,你注定失败!”
巨大的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之极的弧线,下边发生的事印证了他说的话,祭在半空的葫芦没有了丝毫意外的被巨大力量掀飞到了半天,下一秒,大手轻轻松松的插入李清风的身体……
低头看了一眼贯入前胸的手,尽管已有思想准备,李清风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忽然想起陆压在无意中曾说起的一句话——有时候,某一转瞬会变得特别漫长,长得像是过不完一样。可是只要是人,终究免不了死到临头的那一天。
李清风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已这下是真的死了临头了,奇怪的是也许见多了生生死死,他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受,相反觉得极是平静,甚至于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恬淡笑意。
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拿下他……鸿钧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惊讶的看了一眼没入在对方胸膛内的手,如同做梦一样喃喃自语道:“我做到了——你们都死了,我就是唯一的大道继承人,对不对?”
此刻的鸿钧象傻子一样,脸上带着笑,手下动作却是疾如迅风,上一秒还冲着李清风傻子一样喃喃自语,下一秒已经猛地将手从对方胸口里抽出,鲜血从血洞中喷涌飞溅如泉。
鸿钧说不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一张脸全然扭曲成了一团,眼角触了电一样不住的跳动。
李清风一脸平静的地盯着他,感觉一身的真元与法力都在顺着胸口的破洞往外飞快涌出,连带着漏出去的还有他一生的喜怒哀乐,堵也堵不住,塞也塞不住。然后他就一头栽了下去,四肢无意识地平摊开来,眼睛依旧睁着,嘴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一生跌宕起伏,随波逐流,半点不由得自己,几番死去活来,身边一个个亲近的人也全都离自已而去,说心里话,在看到玄元与陆压携手归墟的那一刻,他没有一丝半点难过的意思,相反的从心里还是很羡慕的,因为就算是魂飞魄散也是两个人,好过一个人孤零零活着。
“这滋味,真的不怎么好受啊……”李清风大大的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眼苦笑了一下:“陆压啊陆压,你倒是走的干净,偏要留下我受这个罪。”
他在这里自嘲自艾,双手似有意无意的结了一个印——在半空中飘荡不定的小葫芦突然光茫大放!
他的动作当然没有逃得掉鸿钧的眼,敛尽笑容的脸全是不加掩饰的杀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捣什么鬼?”
看着他再次抬起了手,李清风叹了口气,惨白的脸上现出一抹久违的笑意:“鸿钧,你伤了我,因果已生,你还想做到神圣九变?不可能啦……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机会。”他的话就象是剑尖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鸿钧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因为他发现自已正在涨大的法体已经停止了下来——鸿钧瞳孔骤缩,他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瞬间后他的身子就开始颤抖起来,随后惊恐的大叫道:“这不可能,你是陆压,我杀你是了结因果,而不是再生因果,怎么会这样?”
李清风神色复杂地盯着他,:“陆压早在归墟之前,已经与我断得干干净净。他是陆压,我是李清风。”
鸿钧眼睛都快瞪出血来,噬骨蚀血一样痛恨道:“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是故意害我才这样的,对不对?”
李清风淡淡的点了下头,脸上愤怒与冰冷都渐渐褪去:“现在才明白,也算不得上晚。”
“啊啊啊——”鸿钧疯了一样发出几声大喊,刚才那些得意与自傲荡然无存,双目已经完全变红,面容扭曲到狰狞可怖:“不会的,我不会失败!”说完瞪着血红的眼指着李清风,狞笑道:“什么狗屁因果,能生就能灭,杀了你不就没有了么?”
看着疯兽一样向着自已奔来的鸿钧,李清风叹了口气,费力在空中盘起打坐,双手叠起掌心向天,小葫芦端端正正落在手心中,由他胸口开出的那个大洞汩汩涌出的鲜血,就象一道飞瀑落在小葫芦身上。
李清风的闭上了眼,嘴唇开始轻微的悉动……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寂静的混沌世界忽然响起……
鸿钧将要落下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随后抬起警惕狐疑的眼神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可是随即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极大的不安,这种不安来得极快,一经发现瞬间占领了他的心神,以至于让他开始发慌,情不自禁大叫道:“闭嘴,给我闭嘴!”
他的一脚踢出,李清风闷哼一声,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翻翻滚滚不知几千里,一路鲜血飞洒,可等到势尽力消的时候,鸿钧瞳孔再次紧紧的缩了起来,他发现李清风还是诡异保持着刚刚那个盘坐的姿势,那个小葫芦还是一如往前的端放在手心!
脸已经白得没有了一丝人气,眼神阴鸷的可怕:“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