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大开杀戒了,她往边上走两步又停了停,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何意,又往前挪两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满脸警惕的小奶猫。刘誓看得心都快化了,那些响马纷纷怪笑道:“小仙女儿,你快走开些,免得哥哥射到你就不好了。”
何意见阿苒躲到了一处巨石后面,料想应是安全了,也不跟对方废话,整个人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激射而出。刘誓大吃一惊,连忙勒马掉头,厉声道:“退后,放箭!”
漫天的箭雨朝何意飞去,后者的动作丝毫不为之所阻,弧光闪现之处,那些响马纷纷从马上落了下来,胯下坐骑被凌冽的剑风波及,发出凄厉的嘶鸣,开始四处乱窜起来。阿苒见其中一匹马慌乱之中朝自己这边冲来,立即猫下腰拾起脚边垂落的藤条,自己迅速窜到了另一边。这藤条多数是贴着山壁爬落,此时正是春夏交际之时,藤条郁郁葱葱十分旺盛,阿苒握了几根捆成一捆,在手中掂了掂,待惊马擦身而过时,用力一抽藤条。那惊马被藤条绊住,收势不住直接跌到在地。可惜她仓促之下,准备的并不充分,马蹄处鲜血淋漓,即使逮住了也没法继续跑了。
刘誓强作镇定,抽出长剑叫道:“先把公主抓了带走!”一面使眼色让身边的亲信偷偷绕去对面将少女擒住。原本他以为何意必死无疑,那少女只不过是囊中之物,双腿跑得再快能跑得过马匹?没想到何意如此厉害,一个照面就杀了四人,还专门挑方才口出污言tiao戏过阿苒的那几个先杀。刘誓不敢再托大,对方已经近身,弓箭便失去了效用,立即下令弃弓换剑,命手下众人一拥而上缠住对方。再趁其不备,将那少女擒住,关键时候也可以作为挚肘对方的王牌反败为胜。
负责看守南康的响马立即将南康抓到马上,转身刚要后撤,忽然发现远远的似乎有一阵尘烟朝这边滚滚而来,当下叫道:“少主,信哥儿的人过来了。”南康一听脸色大变,对方的援军都来了,此时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她若是普通女子也就罢了,作为大晋最尊贵的公主,一旦落入贼匪手中,就算将来侥幸被救出,无论是皇帝还是桓家都不会让她活下去。毕竟这世道对女子而言,不论年纪多少,被响马抢走就意味着失贞失节,活下去也是令天家蒙羞。
南康被那人横放在马背上,趁着他喊话的功夫,悄悄将藏在袖笼里的明华针扣在手中,转动阴针对准身侧的马贼就是一阵连发。这套阴针一共三枚,南康一紧张,不小心连发了两枚。他两人本来就近在咫尺,别说那马贼一心想着撤退,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哪怕他看到了她的动作,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法躲避。
那阴针上抹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刺入肌肤,瞬间毒素便顺着血液流向全身。那响马只觉得腰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马蹄还没走出两步,他的脖子就软软的垂了下来,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南康的背上。南康哆嗦着将那人推下马,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杀人,见那人脸色青灰,一个没忍住就俯在马背上呕吐了出来。
刘誓听到手下提醒,顿时心中一凛。回头一看,却正好看到南康夺了马准备逃走。他想也不想,反手便是一箭朝她背后射去。就算杀了她,也不能让她落在刘信手中。南康又没有武功,哪里躲得开。好在她因呕吐不止,身子稍微侧了侧,使得那支箭避开了要害,擦着她肩膀飞过去了,饶是如此,还是带下一道血痕。南康惨叫一声,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如此“重”的伤,差点被痛晕过去。南康心知此时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能让自己落在敌人手中,眼见远处那群响马来势汹汹,索性调转马头,对着刘誓这群人中冲了过去。
刘誓吃了一惊,这个疯女人居然躲了过去,还朝他这边冲来,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自己手下那么多支箭就没有一支射中那白衣青年,对方眨眼之间就斩杀了数人,在乱马之中杀人犹如闲庭信步,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沾上一丝血迹,简直就是个怪物。而那个劳什子公主又发了疯朝这边冲来,若是给她冲乱了队形,自己腹背受敌情况更是尴尬。偏偏刘信又在这个节骨眼带着人过来收割战果,若是这个小人趁机射自己一箭,别说抓南康了,自己有没有命回去还是问题。念及此处,他立即张弓对准南康的胸口又是一箭射去。
南康只道今日必死无疑,面对朝自己飞来的长箭,根本没有躲避退缩的意思。她手掌一翻,一个精巧的圆筒赫然出现在掌中。南康用力按下手中明华针的机括,只见一道银光激射而出,刹那间爆出漫天的七彩针雨。
何意眼瞳骤缩,当机立断以剑护身,疾速后退到少女身边。后者刚趁乱逮住一匹完好无伤的惊马,忽然眼前一黑,自己整个人就被何意拉到怀中。只听“啪啪啪”数响,那针雨在激射的过程中又爆裂出无数细如牛毫的飞针,阳光之下犹如烟花一般绚烂多彩,三丈之内无人幸免。短短数息之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远远那伙响马似乎也被这突发的情况惊住了,十几个人立即勒住马,不敢再上前一步。
刘誓那一箭虽然对准了南康,却没想到对方的马被爆出暗器时的璀璨光华所惊,一掀蹄子直接将南康从马背上甩了下去。而刘誓所出的长箭阴错阳差的射中了马颈,他本人虽然穿了护甲,又用手臂护住了头帘,可双臂双腿上都被飞针所伤,当下只觉得四肢一麻,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