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她妈一抓,生活无望,说不定一想不开,就要自杀……”
陈作山想表达的意思已经清楚了,他认为楚梅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现在温室轰然倒塌,寒风还没吹来呢,楚梅就先一步受不了了,干脆寻死,一了百了。
“还有别的可能吗?”赖相衡自然是希望陈作山这边可以多提供些信息,这样警方也好综合判断。
陈作山皱着眉挤了挤眼睛,好像遇到了一个难题。
“这……怎么说呢,其它各方面的原因肯定也有,比如我也被捕了啊,她的生活翻天覆地啊……不过她妈被捕肯定是最主要的原因。”
若死者是个正常人,陈作山的说法当然站不住脚,可是楚梅情况特殊,她的生活原本就是畸形的,再加上抑郁症病史,刑警们一时还真不好判断了。
赖相衡又问道:“那你呢?你被捕,对她影响大吗?”
“不大。”陈作山回答得很干脆。
怕刑警们以为他故意给自己开脱,他又赶紧解释道:“我说真的,她跟我在一块也都是她妈安排的。
她妈是个人精啊,看我可怜楚梅,就一直想法儿地撮合。我还是那句话,她就是想给闺女找个长期饭票,我傻呗,就成冤大头,被她们坑成这样了。
其实楚梅对我……就那么回事儿吧,我倒觉得她对你们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你们队长,应该是队长吧?……有点念念不忘的意思。”
队长?念念不忘?
赖相衡有点懵。这唱的是哪一出?
“你是说我们闫副队?”
“不是不是,不姓闫。”
“吴?”
“对对对,就是吴队长,也被抓到岛上的那个。”
“你别瞎说。”赖相衡道。
“我说真的啊,一点不夸张。”陈作山解释道:“你们吴队不是去亚圣书院救过人吗?”
审讯刑警恍然大悟。吴端曾经去亚圣书院当卧底,并且在那里遇到单枪匹马去救人的闫思弦,两人的这段境遇一度被传为佳话,跟古代才子佳人偶遇的绘本儿似的。
市局还传过这样一个段子:
警察怎么可能谈恋爱?警察哪有时间谈恋爱?当然是等国家分配对象。国家怎么分配对象?当然是在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民间高手,于是欢天喜地送入洞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好吧,扯远了,请忘掉那些腐女刑警脑补出的内容。
总之,吴端的确去亚圣书院执行过卧底任务。可是,难不成那会儿就一见钟情了?
不会吧。
亚圣书院的案子过后,吴队虽然以个人名义去探望过楚梅几次,可最终大家还是各有忙处缠身,渐渐没了交集,少说六年没见面了。
见审讯刑警露出狐疑之色,陈作山赶忙又道:“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那会儿我们还没在一起呢,关系比较简单,她只是我的病人。我每周都要跟病人聊天,来了解他们的精神状态。
又一次我们聊到亚圣书院,楚梅就提起你们队长了。
具体说了什么……太久了,我真记不清了,但我还记得她当时给我的感觉……明显就是少女怀春嘛,像她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藏不住的,一点都藏不住。
后来我俩试着在一块,她就再没提起过那个刑警了,不过……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有点介意的……你们也知道,就是……自己女朋友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尤其楚梅还在亚圣书院受到过那样的折磨,他们又正好是在亚圣书院遇到,我就好奇嘛,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好奇,就会忍不住拿自己跟对方比较。
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们吴队,只能跟楚梅的描述相比。然后我就发现,楚梅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来没有那种状态——就是提起你们吴队时候那种特别期待,特别小心的状态。”
刑警们明白了,难道楚梅真一直惦记着吴端?
陈作山继续道:“所以我才说,我被捕对楚梅影响真不大,我们俩……其实,过了一开始所谓的热恋期,之后关系也就那样吧,不咸不淡的。”
既然提起了吴端,赖相衡索性追问道:“那你对我们闫副队也有些了解吧?他当年也去过亚圣书院。”
不提闫思弦还好,提了,陈作山的表情有了瞬间凝滞。
他突然道:“张雅兰,你们知道吧?”
当然。
赖相衡只是简单点了下头,并道:“张雅兰已经死了。”
他不想被陈作山看出情绪。
陈作山继续道:“她们恨张雅兰啊,恨死她了,她们也恨闫思弦。”
这话有点没头没脑,审讯刑警没说说话,等着陈作山的解释。
陈作山道:“我了解楚梅在亚圣书院的遭遇,她和张雅兰……当时,可以说是同病相邻惺惺相惜。
她们一块逃过,没成功,被抓回来以后,受了更狠的虐待,楚梅精神出了问题,而张雅兰……几乎已经被虐待致死。
这些你们都知道吧?我要说的是楚梅的描述,楚梅的描述前后是有出入的。
我说过了,我做楚梅的医生时,有一项工作就是每周跟她聊天。
对于那次逃跑,她详细跟我描述过,两个人翻墙逃跑,张雅兰先踩着楚梅的肩膀爬上墙头,爬上去后她骑在墙头上,弯腰下来,拽着楚梅的手,想要将楚梅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