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各项业务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影响。我们的储备资金很充裕。
而你家……”闫思弦看向张谨,“你家那个珠宝品牌,要是搞不来钱,半年内就得倒闭吧?
我这么说应该还夸张了,你们的商场专柜撤了多少家?有一半了吧?还是一大半?……”
“你查我?!”张谨愤怒地伸手,似乎是想去拍桌子,但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闫思弦不回答她,继续道:“……这样算下来,咱们的情况看起来都挺糟糕,但结局完全不同。
你说让我理解你,恕我实在是理解无能。”
张谨被气得脸色铁青,闫思弦继续道:“别生气啊,是您想多了,您公司那点事儿还用特意查吗?在投资圈里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毕竟,您当初接触了多少风投,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啊?”
张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道:“是,我的公司资金出了问题,但也请你说话负责,不用明里暗里地讲什么保险诈骗。”
“好啊,那咱们就说说案件撤销。您要知道,被盗的不是一块普通的红宝石,它还是古董,历史价值巨大,建国以来墨城出过的金额最大的盗窃案就是您这个,您知道市局有多重视这案子吗?
您倒好啊,一句撤回报案,说得好轻松,以为打字聊天呢?还带撤回的?就算是打字聊天,早就超过两分钟了,明白吗?
警方的立场很明确,除非看到红宝石就在你们手上,警方才能接受误会这个说法,我也可以走一走关系,让局里不追究报假警的责任,可您现在空口白牙跟我说误会?
不好意思,要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一句误会带过,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沉默。
四人僵持着。
终于,还是张谨发话了。
她盯着拍卖图册上的红宝石图片,喃喃道:“不应该,不应该被卖啊……这块宝石已经通过鉴定了吗?确定是真品吗?”
闫思弦道:“能出现在拍卖画册上,肯定是已经通过拍卖行的鉴定了,至于是不是真品,我这个外行可说不准。拍卖行也不是没卖过赝品。”
又是沉默。
“行。”张谨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冯轻月抓住了张谨的手,怯怯地喊了一声“妈”。
张谨捏住女儿的手,示意女儿不要紧张。
她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那条项链在一个我认识的人手上,把项链交出去,自然有我的理由。
至于那个人有没有转手去卖,我需要确认一下。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答复。”
“怎么样的答复呢?”闫思弦问道。
“我可以保证,如果项链还在那个人手上,我会想办法让你看到项链,我们也会通知拍卖会,对两颗宝石进行鉴定,排除赝品。这个不劳你们费心。
你们只要答应,见到真的宝石就帮我们撤回报案,不为难我们。”
张谨说话时,闫思弦始终看着冯轻月。
听说母亲竟然知道项链的下落,冯轻月十分诧异。她瞪圆了眼睛,又猛然长开了嘴,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
闫思弦挑起嘴角,玩味地一笑,“看来您是不愿意透露这位朋友的姓名了?”
张谨摇头,非常坚决地拒绝道:“这是我们的家事。”
似乎是怕闫思弦继续追问,她又道:“我肯定不会告诉你。”
“行。那我就等您消息,咱们三天为限。”闫思弦道。
张谨想了一下道:“我尽量,如果三天内我这边商量不出结果,我会提前跟你打招呼,另约时间。”
“好。”
离开张谨家后,闫思弦感慨道:“这一家子怕是要乱套了。”
吴端:“我怎么听着你有点幸灾乐祸。”
“绝对没有。案件即将告破的愉悦倒是有那么一点。”
即将告破吗?
吴端想再问两句的时候,闫思弦却给冯笑香拨通了电话,他让冯笑香帮忙监听张谨一家的通讯,包括张谨夫妻俩,以及他们的女儿、女婿,总共四人。
结束了跟冯笑香的通话,闫思弦又打给了赵局,软磨硬泡地从一支队要出来8个人,两两一组,又将张谨一家四口监视了起来。
“主要看他们都跟谁见过面,但凡跟他们见过面的人,至少要拍下照片,传给笑笑,目的是查清这些人的身份。
另外,特别留意一下跟他们见过面的人里,谁给他们交接过物品。”闫思弦如此对带队组长赖相衡交代道。
待他安排完了工作,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转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吴端。
他能感觉到,吴端刚刚有话要说。
可吴端却不问了。
闫思弦便总之侧过头看他。
“我脸上有饭粒?”
“没。”
“那你不好好开车,看什么?”
“没什么。”
“你知不知道,在东三省,打架通常是从’你愁啥’开始的。”
“打架?盲目自信要不得啊吴队,狗命重要啊。”
吴端养伤养得整个人都佛系了,对闫思弦的嘲讽根本无感。
“你进步还挺大。”吴端道。“就是……以前只是个聪明的刑警,现在有副支队长的样子了,开始统筹全局了。”
闫思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