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也“哦”一声,“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去询问他,或者说,要是你不好开口,那就由我去询问。”
吴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道:“再等会儿吧,中午下班之前去问他。”
“好。”闫思弦揉着眉心道,“这案子……棘手啊,尤其有些事不能跟他们……”闫思弦支着下巴的手伸出两根手指,扫了一下会议室里的空位置,“……不能跟他们说,布置任务确实麻烦,难怪他们不满,连我都觉得他们现在干的活儿完全就是出力不讨好。”
“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再说,看起来出力不讨好的事未必真的没有甜头,多少案子都是用笨得不能再笨的办法,不知铺了多少人力,才最终破获。怎么?到了咱们这儿就都是例外,净想着走捷径呢?”
“也对,那咱们重新把案件捋一遍吧。”
“好。”吴端拿出了笔记本,怕漏过细节,闫思弦则是全凭记忆。
闫思弦率先开口道:“先说说手头上现有的案子吧。”
“好。”
“第一,也是咱们最开始接手的案件,是抓贼,数名落网的tg家里曾经被盗,且盗窃手法一致,盗窃金额高达数千万。”
“没错。”吴端在笔记本的一项纪录前打了个勾。
“咱们暂且称他为侠盗吧。”见吴端没有异议,闫思弦继续道:“因为侠盗犯罪时留下的纸条与纪山枝当年犯罪时所留的预告文书非常相像,抱着一半怀疑一半请教的目的——反正我是有怀疑的——我们赶去见了你这位师傅。
由此引出了一些陈年旧事,包括纪山枝几年前犯下的盗窃案件——这些案件中,有相当一部分警方尚未掌握他的犯罪手法——以及曾经折磨他,致使他残疾和毁容的制(手动分割)毒团伙。
这些旧事统统合并算是第二桩案子吧。”
“嗯。”吴端又在笔记本上打了三个勾。
闫思弦好奇地拿过他的笔记本,想看看被他勾掉的是哪三件事。
他刚提过的盗窃案及制(手动分割)毒团伙自是不必多说,还有“助手or搭档”这样一条记录。
“是我说的那个?”闫思弦问道。
“嗯,就是你跟纪山枝见面时所说的推论:他有一个助手或者搭档,需要一个人填补之前的漏洞,而这个人还没有浮出水面的人。我觉得有道理。”
闫思弦面露得意之色,继续道:“鉴于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建议旧事就先放一放,先不要去查,除非明确了眼前的案件的确跟它们有关。”
“我也觉得。”吴端点头。
“那接下来就是第三庄案件,袭警,点名道姓针对你。”
闫思弦停顿了一下,省略了一段推断:吴端带着案件和怀疑拜访纪山枝的当天,一回墨城就遭到袭击,且就在案发当天,袭警的主谋周凯和纪山枝有过联络。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周凯是纪山枝雇的。
但这些话闫思弦没说,他怕物极必反,他只是道:“关于纪山枝给周凯打过的那通电话,咱们正式开始询问的时候,我建议就以这个为切入点。”
“嗯。”吴端又在本子上勾了一下。
闫思弦看向吴端,是那种探过脑袋脸对脸的看。
吴端抬头,不习惯突然拉近的距离,往后靠了靠。
“你瞅啥?”
“瞅你给毛片儿配音。”
“哈?”
“除了嗯啊哈,能给点别的反应不?”
“呀买碟?”
闫思弦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那什么,”闫思弦缩回去,收拾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就是想说,你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我不想以恶意揣测你的朋友,但……”
吴端打断他道:“我知道,每一桩案子都或直接或间接地跟纪山枝有关联,他没那么简单。我……我会掌握好分寸。”
“第四庄案子,纪山枝的母亲,注意案发时间,老人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遇害了。”
吴端又在笔记本上打了个勾,并总结道:“侠盗案、袭警案、独居老人遇害案,我觉得应该分开来各个击破吧。”
“你选哪个?”闫思弦问道。
吴端盯着笔记本思忖片刻,“袭警案。貌似这案子线索最多,最有可能取得突破。”
“好。”闫思弦道:“除了询问纪山枝,这案子的重点不外乎找人,找到周凯,什么都能问出来……我想去一趟他的车消失的监控盲区,连人带车一起消失,没那么容易……这次接连几个案子,太密集了,很多细节都还来不及调查,就被下一个案件转移了注意力,是时候深挖线索了。”
“那你去吧。”
“你要分头行动?”闫思弦转瞬便收起了诧异的神色,继续道:“也好,你留下询问纪山枝吧。”
说完,他便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稍一驻足道:“吴队,祝你好运。”
“你也是。”
周凯消失的监控盲区路段。
闫思弦的车一驶入这一区域便放慢了速度,他在观察附近是否有岔路。
岔路没找到,倒是在路两边的店面发现了端倪。路两边几乎是清一色的修车行。
待闫思弦从盲区路段的一端驶到另一端,没有发现任何可供一辆车驶过的路口,他果断下车,开始走访路两旁的修车行。
每进入一家修车行,闫思弦便会拿出照片,询问老板及修理工,有没有见过周凯和他的车。
对方回答没有,闫思弦还不放心,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