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峰上的风景也确实宜人,不说山脚之下潺潺细流,不说蜿蜒山道之旁的青葱翠柏,更不必说时不时的出现在树荫岩边的水潭幽幽,单是山峰之间偶尔出现的麋鹿、羚羊若同通灵一般的在人面前悠然走过,就足以让人将心留在此处了。
山峰的顶端又是跟山峰之下有些不同了。一座座碧玉砌就宫殿不仅掩映在翠绿之间,更是点缀在此起彼伏的山顶四处,不少衣着洁净的少年或是手拿折扇,或是手持青锋,在这些宫殿之间穿梭,勿论是淡然的步行,亦或者脚踏青光飞行,莫不是神态从容,气质轩昂。
这就是溪国崇云宗的山门所在。
诸多宫殿的最里面,一个若同玉玺般的凸起之处,更是有一个若同皇冠的宫殿,此时的宫殿之内,一个头戴儒冠的老者正是端坐在玉石的案几之后,脸上带着无比的肃穆,冷冷看着眼前的四人,这四人不是旁人,正是莫言莫间离和丘建、李莫名、吉东。而这老者正是崇云宗的掌门上官飞羽,一个修炼到宗师境界的大儒。
面对上官飞羽比四周玉璧都冷的目光,莫间离等四人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似乎稍加动弹,这目光就要化作飞剑刺入四人的身上。
“莫言!”上官飞羽虽然想忍住心中的怒气,可言语中忍不住显露了出来,居然连平时的“间离”都没叫。
“是,掌门!”莫间离急忙应声。
“你真的没有查到慈航老秃驴的行踪?”上官飞羽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又是问道。
莫间离抬起头,脸上带着苦笑,回答道:“掌门,弟子修为有限,当时就失去了慈航……前辈的踪迹,而后来弟子又是忙于赈灾,真是无暇去寻那位前辈的行踪。而后来……”
说到此处莫间离脸上的苦笑更浓。居然不敢说下去,犹豫一会儿道:“后来弟子就在长生镇找寻以前海神大人的传说……”
“别说了!”上官飞羽将手一摆,“这话你已经说过四遍了!”
“是……”莫间离急忙住嘴。
“长生镇的乡民真的正在筹资要在筑建观音金身?”上官飞羽刚刚还说莫间离,可他这已经是第五次问起莫间离了。好似对莫间离这个消息很是不相信。
莫间离恭敬的回答:“是的。弟子离开的时候,长生镇已经涌去了上万善民,其中不少是四周的富家大户,他们正在商议要在长生镇筑建十丈金身!”
“这怎么可能?”上官飞羽忍不住起身了,周遭的气流涌动,吹得莫间离四人站立不稳。
“长生书院在长生镇这么多年,教化了不知道多少儒家弟子,我崇云宗对长生镇护持了更是久远。为何简单的一次水淹长生镇,一次佛宗老秃驴的出手,就一下子将他们的心拉走呢?”上官飞羽真是不理解了。“即便是他们的衣食住行,农田稻禾,不都是溪国的国主所赐予的么?”
“再说了,佛宗在我藏仙大陆从来不曾立过过丈的法相金身,即便是寺庙之内供奉的佛像也被我儒修所限制。没来由……就有人想到在长生镇立法相金身呢?这……必定是云林寺的老秃驴所为。必是他们佛宗在后面推动!”
“掌门,这个……无论是有没有佛宗在背后推动,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这法相金身在江潮岭上铸就!”莫间离急忙说道,“这金身一经铸就,莫说是我长生书院不能再在长生镇立足。就是我崇云宗也不好在溪国露面了!”
“哼,这还是小的,法相金身一旦铸就,我儒修根本无法抬起头了!藏仙大陆乃是我儒修教化的所在,如今居然被佛宗攻陷,有了这第一尊金身。后面的万千金身都要铸就,挡都挡不住啊!”上官飞羽冷哼一声道。
随后,上官飞羽将手一挥,冷冷道:“这所谓的菩萨金身,我崇云宗一定要阻止。无论用什么手段!”
“是,弟子明白~”莫间离点头,不过,不等他说完,上官飞羽又是开口道,“莫言,长生镇一事,你有功也有过,老夫已经着功德殿lùn_gōng行赏了。长生镇一事如今愈演愈烈,你的修为已经不足以支撑,此事你就莫管了!”
“这个……”莫间离有些犹豫,试探道,“弟子虽然修为浅薄,可弟子对长生镇很是熟悉,内中的缘由更是明晰,弟子觉得能够胜任。”
“呵呵,熟悉和明晰已经不太重要了!”上官飞羽笑道,“如今要用的是铁腕!愚昧之人总觉得自己能以力胜天,可他们不知道在天之眼中,他们就是蝼蚁。我崇云宗掌控溪国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略加让官府用些手段,还不将他们都驱走?老夫刚刚只说你功,没讲你的过,你自己回去之后还是要多多的思量,看自己错在哪里,能从长生镇之行得到些什么!间离啊,你可是我崇云宗年轻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老夫等人对你期望甚高啊!”
“是,弟子知道,君子三省吾身,弟子应当效仿之!”莫间离恭敬的回答,然后又是踌躇片刻,说道,“另外弟子在回宗的路上已经想了许久,心中有些所得,不知是否正确!”
“哦?你且说来!”上官飞羽眉头一挑,点头道。
“我儒修以礼仪教化万民,以诗书传承万代,让人识字脱出愚昧,建立国家形成秩序!可……并没有在他们的心中形成一种信仰,让他们发自内心的追随和发自肺腑的渴望。只在他们的身外规制了条条框框,让他们在内中生活成长。”莫间离语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