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内和哈斯先生吃完午饭,二人就分了道。哈斯先生乘上飞机回了埃因霍温市,说是下个月再过来。而卡比内回到了那刚迁入的住所,屋子大而空荡。卡比内受够了屋子内那种死静静的感觉,他必须找点事情干。最後乾脆在互联网上把自己的首战精华片段看了三遍,特别是终场前那个争议性的判罚。卡比内越看心里越窝火,猛地甩开滑鼠,关掉电脑。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边喝边在屋子里转悠。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最後停在客厅的中央,喃喃说道:“我该做些什麽?”
以前在埃因霍温青年队,卡比内会和威德逊那小子混在一起。如今在这里,新的城市,新的球队,新的队友,他还在没方向的适应着。
屋子内的死静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所打破,卡比内很感意外地拿起电话,又意外地愣了愣,是麻鼠范卡基特的来电。
卡比内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嘿,卡比内,要不要来我家讨论一下未来的合作方案?”
卡比内说:“别装正经行吗?”
麻鼠笑了:“你和我在场上的位置这麽接近,我们确实要认真探讨一下。”
卡比内说:“你装完正经再打给我好吗?”
麻鼠笑得更大声:“好了,好了,不装正经了。我是说要不要来我家看球赛?”
卡比内问:“什麽球赛?”
麻鼠说:“足球比赛!”
卡比内假装来气:“别逼我挂线好吗?”
麻鼠又笑说:“放松!朋友!开句玩笑嘛。在球场上的压力那麽大,球场外应该放松点。”
卡比内说:“我现在非常放松,放松得不知道应该做些什麽。”
麻鼠说:“对!就是这种状态,继续保持。我不是已经给你提议了嘛,来我家一起看球赛。”
卡比内问:“看球赛讲求气氛,那不是应该去酒吧之类的地方看吗?”
麻鼠说:“如果你不嫌麻烦,可以去那些地方看球赛。”
卡比内又问:“哦?什麽意思?”
麻鼠说道:“这里是格拉纳达市,我们是格拉纳达队的球员,试想我们在酒吧里被正在看球赛的球迷们碰见会有什麽後果?”
卡比内说:“会邀请我们一起看?”
麻鼠说:“大哥,你已经不是在埃因霍温青年队踢球了,你是在格拉纳达一线队踢球。简单说吧,你在本地已经有了名气,你不能去球迷扎堆的地方。”
卡比内想着麻鼠说的话,慢慢的才惊觉起来。以前待在埃因霍温青年队,曝光率几乎是没有的,卡比内和好友威德逊走到哪都不会引来球迷要求签名。可现在不同,卡比内踢得是一线队,他的名字会自然而然的传进媒体和球迷的耳中。所以麻鼠的话是有道理的。
卡比内想得很彻底,说:“我明白了,原来我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在埃因霍温青年队的生活方式过惯了,一时之间还适应不了。”
麻鼠问道:“怎麽?你不喜欢出名?”
卡比内说:“只是谈不上喜欢。”
麻鼠问:“你小子很怪。你是正常人吗?”
卡比内答道:“从小到大,我认为自己的生活只有足球,其他不是特别重要。”
麻鼠突然来一句:“小子,如果你还想过以前在埃因霍温青年队的那种生活,恐怕你要失望了。”
麻鼠只是比卡比内年长五岁,仅仅是五年的差距,也能看出现时的卡比内缺乏什麽。卡比内并不缺乏球场内的斗志和能力,只是缺乏对生活的基本追求。试想一个在成长过程中得不到关爱和启发的孤儿,足球很早进入他的世界,他盲目的认为以後的一生就只有足球,再没其他。
可怜的卡比内显然是错的,错的那麽可怜。
卡比内对麻鼠刚说的话很感好奇,问:“你认为我是笨蛋,很天真?”
麻鼠说:“没那麽想过,我只是觉得你在成长过程中好像错过很多东西。例如维持单调的生活,忽视对生活的追求。”
卡比内说:“你家的地址在哪?”
卡比内突然直接的回答,麻鼠略感意外,他将地址告诉了卡比内,挂线前又说道:“嗯~~来之前能不能去快餐店买五只炸鸡腿和十块薯饼?”
卡比内问道:“其实你想吃炸鸡腿和薯饼才是重点,叫我去你家看球赛只是幌子。”
麻鼠说:“胡说,如果是真的,我三个月内都进不了首发名单。”
到底一名球员会否拿自己的职业前途来发誓?无从判别。
卡比内乖乖地去快餐店买了炸鸡腿和薯饼,正想离开快餐店,却被两名当地球迷拦下。球迷礼貌地表示只想合影和索取签名,卡比内反应不及,表情呆讷地跟球迷合了影,又给签了名。两名球迷离去前说道:“加油小子,格拉纳达队欢迎你。”
卡比内是第一次感到对格拉纳达这座小城蒙蒙地有种家的感觉。在埃因霍温青年队的被埋没,与在这里的被肯定相比,信心和归属感的落差如此之大。
卡比内搭乘计程车来到麻鼠家,正确的说:是一座长方砖头型的淡灰色单层别墅。卡比内下了车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叮咚~~~!
铁制的大门有节奏地缓缓向里滑开,卡比内刚踏进去。迎接他的不是麻鼠范卡基特,而是一只金毛拉布拉多犬。张着狗嘴,伸着狗舌,摇着狗尾,对卡比内很是热情。
“【越位】,他是我朋友,礼貌点。”麻鼠从别墅内走了出来,一身居家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