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月成亲的那一日,他非常的激动,心中满是期待。
甚至在成亲前一日的晚上,因为太过高兴,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碾转反侧的睡不着,心里满满涨涨着喜悦,这些感情让他根本不舍得闭上眼睛。
胸膛里溢满的,全是兴奋和柔软的欢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此刻的心情,甚至高兴到有些混乱。
想要让这一刻多停留一下,好让他好好体悟这种感情,但又想让时间快点过去,快点太阳升起,快点到明天早上,想要快一点和阿月成亲,真正的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就是在这种既焦灼又甜蜜期待的情绪中,沈鸿轩脑中思绪转动,同时涌现出了许多感慨和怀念。
这一天晚上,沈鸿轩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回忆,他想起那些往事,想起那些无忧的两小无猜的过去,觉得心里熨帖温暖极了。
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原来时间已经过得这么快,原来她在他身边已经有这么多年。
很快了,明天他们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作为夫妻相互扶持共度一生,他们会举案齐眉,会琴瑟和鸣,也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这一生只要阿月一个妻子,只想和阿月一个人度过,他只和父亲母亲一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会用他全部的生命和剩下所有的岁月去爱她,即使她现在怨怪他、讨厌他,但是沈鸿轩知道她总是会对他心软。总有一日,他们一定能够真正的心意相通、心心相印。
心中这样坚定着感慨着,沈鸿轩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前,吱呀一声,他推开了窗户,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打开了一道缝隙,让夏日夜晚清凉的凉风徐徐吹了进来。
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只见月色如水、夜色深沉,漆黑的夜幕上有点点繁星在璀璨闪耀,一眨一眨的调皮至极。凉风吹拂过面,夹杂着甜腻清甜的花香和草木清冽干净的气味。
沈鸿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依在窗边透过打开的缝隙隔着深沉的月色,遥望着洛府方向的那一栋绣楼。
那是洛月汐住的地方,从沈鸿轩这个角度,能够看到洛月汐绣楼的屋檐,和屋檐下悬挂着风铃。
从洛月汐从洛夫人的院子里搬出来住到绣楼开始,沈鸿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忍不住靠在窗前去看洛月汐绣楼的情况。
他只能隐隐错错的看到绣楼的模样,但就只是这样的注视,已经让他心生满足和喜悦。
此时绣楼早已经是一片漆黑了,没有一点光亮透出。
洛月汐不喜欢有人在她晚上睡觉时守夜,因而入夜之后,整个绣楼除了最下面会有守夜的丫鬟,楼上除了洛月汐以外就再无他人。
按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想翻墙去找洛月汐的冲动,沈鸿轩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挥去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
这样坐着就容易胡思乱想,沈鸿轩不敢继续放任自己想下去,便开始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来,回忆起那些他们都无忧稚嫩的岁月。
他也是听父母闲谈时说起的,洛沈两家比邻而居,世代都是故交。
而沈山和洛文彬自少年时就是好友,虽然一人五大三粗喜好军事,一人文弱书生彬彬有礼,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人之间建立起极为深厚的友谊。
而随着时光飞逝,沈山和洛文彬相继成婚,两府紧挨着,两家又交好,沈夫人和洛夫人嫁过来后,走动就极为频繁。
原本沈夫人和洛夫人在闺阁之中时,不过是几面之缘的关系,但是成亲后他们却反而越走越近,成为了关系亲密的密友。
两家交好,自然也是希望他们的下一代也能维持着友好的关系。
沈鸿轩是沈山的长子,在他出生一年多以后,成婚后一直没有身孕的洛夫人终于有孕了,这个喜讯不仅是洛府的喜讯,沈府的两位主人也真切为他们高兴。
当时洛夫人和沈夫人还私下底开过玩笑,若是洛夫人这胎是个儿子,便让他和沈鸿轩做一对兄弟,若是女儿,便让他们指腹为婚。
当时洛夫人有孕中,沈夫人还煞有其事的专门从嫁妆中翻出了两块质地绝佳的羊脂暖玉,一块挂在了沈鸿轩身上,一块就给了洛夫人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
不过当时两位夫人不过玩笑话,两人都没有当真。
但是谁成想洛夫人身体文弱,在生洛月汐时难产了。虽然在挣扎了三天三夜后总算是诞下了一个女儿,却伤了身子,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洛夫人心中既是痛苦酸涩又是悲伤歉疚,身为人/妻却无法为丈夫诞下可以传承家业的麟儿,她心中如何不愧疚?
作为世家贵女,她深知如果侯府后继无人,即使安远侯府再怎么繁华,也会如无根浮萍,在洛文彬百年后散去。
是以即使心中悲伤酸涩,洛夫人却还是打算为洛文彬寻一两个身家干净的女子做妾,好为洛文彬诞下儿子继承侯府。
只是洛文彬与洛夫人感情甚笃,并不愿接受纳妾,只说这一生有一女足以。洛文彬好生劝慰了夫人一番,至此纳妾这件事情就不再提起了。
而洛府,也就只有洛月汐这一位姑娘了,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洛月汐本就是早产儿,又是洛夫人难产了好几天才生下来的,大抵是出生时在腹中闷着了,洛月汐刚出生时跟只小猫崽一样脆弱,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消失不见。
在洛月汐幼时,洛夫人根本就不敢轻易让她离开房间,她大多时日都是在床上度过,只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