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林说:“也说不上做了几年,以前这种石头也有人收购,不是很值钱,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仅仅是比那些建筑用的石头贵一点点。收了这些石头在家里,如果能够走出低谷,那我就还是有希望的,如果不行,就血本无归了。”
毛大山说:“刘老板,有没有兴趣入股?”
刘福林笑道:“我一个是没钱,二个也不敢冒这个险,还是算了吧。”
&就请刘老板帮我们保密好不好?我们如果购买了一个矿山,知道的人多了,再购买就肯定贵了,这样我们的成本就会增加很多的。”
&和黎老板就是我们本地人,再有钱也就是那么回事,你们这个时候投资开采黄龙玉,本地人知道了,都会当笑话看的,别说人家懒得理我们,就是知道了,还都在等着看你们穷得当裤子呢。”
毛大山笑道:“我们老板就是有钱,买这些东西回去,是给学徒练手的,跟翡翠硬度差不多嘛。人家不理我们最好,以后我们开采出好黄龙玉了,送几块好料子给刘老板,说不定也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呢。”
刘福林说:“到了饭店,我们就别说这些事情了,免得人家笑话。”
进了饭店,饭菜已经上桌了。一个油炸蜂蛹,一个猪肉稀饭,都是午阳以前没有吃过的,其它几个菜虽然吃过,但是味道不如这里的好。午阳吃当地菜时间不长,觉得酸酸的,甜甜的。还没有习惯呢。他们几个人觉得菜的味道好。午阳去车上提了一瓶酒。边喝边聊,一餐饭下来,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吃过饭,刘福林带路,午阳开车往乡下进发。离开县城大约7、8千米,刘福林就指挥汽车拐进了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走了几分钟,就让午阳停车。
&哥。三哥,在家里吗?”刘福林扯起嗓子大声喊,又跟午阳他们说:“这个人姓毛,叫毛三聋子,讲话声音小了听不到。毛三聋子50多岁,30多岁时老婆寻了短见,就再也续不起弦,带着儿子过日子。现在儿子也大了,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谁家姑娘会嫁他呀。”
这时一条白狗跑出来,吠叫了几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就出来了。“刘经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
&哥,过来看看你的石山,看看是不是卖了。”
&呀,为什么不卖?这么大一条山沟,就住了我们父子两个,晚上还怕鬼打架呢。”
&哥,儿子呢?”
&山上凿石头刚刚回家,在吃饭呢。亚非,你刘叔叔来了,出来打个招呼。刘经理,你也知道,家里凳子都没有,就在石头上面坐吧。”
一个高大壮实的年轻人出来了,叫了“刘叔叔”,又朝几个人笑笑,转身又准备进去。
&亚非,叔叔有事跟你说。这里来了几位老板,想买你们家的石山,你愿意吗?”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采黄龙玉呀。”
&啊。买吧,卖了干净。刘叔叔,我也不喊高价,老板们给我们在县城买套房子,再给我们留100万的存款,能够让我们生活下去,就心满意足了。”
毛大山问:“这座山都是你们家的吗?”
&是也不是。反正这里就只有我们家,村里除了隔几年要我们去投票选村干部,就再也没人管我们了。什么责任田、责任山的,都是我们自己给划的。”
刘福林说:“亚非,如果这些老板在这里开采石头,村里会不会找麻烦?”
毛亚非想了想,“不好说,现在没钱没利益,就不会有麻烦,一有了利益,什么人都想插一杠子的。刘叔叔,这个山谷往里走,还有3户人家,你应该都熟悉的,我们都是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午阳说:“这里的生存环境看起来很恶劣吧。”
毛亚非说:“下雨就发山洪,不下雨就干旱,山外的姑娘都不愿意往里嫁,山里的姑娘都不愿意留,慢慢地,都要成了绝户了。”
刘福林说:“那3户,一户是五保户,两户的儿女都在外面工作了,家里成了空巢。”
毛大山问:“你们这里的山上都是这个样子吗?”
毛亚非说:“差不多吧。土地都不少,主要是没水,种不出庄稼,养不活人。所以我们年轻人都拼命读书。”
林治平问:“你怎么没有去山外工作呢?”
&考那年,父亲病重了将近一年,家里是这么个情况,我如果不挑起家里的担子,父亲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毛三聋子说:“都是我耽误了孩子呀。”
黄海说:“没有参加工作,也不见得是坏事。毛亚非,卖了石山,就一夜暴富了,去县城安个家,好好过日子。”
午阳说:“亚非,我看你有文化,人又勤快肯吃苦,要不然这样吧,这几位老板买下了石山以后,还是请你带班开采,给你开一份高工资,你觉得怎么样?”
毛亚非说:“我没有技术,也不懂管理,怕对不起老板们的高工资。”
&有什么难的?开机器有人,发工资有人,管伙食有人,你的任务,就是将劳动力按强弱搭配,排好班,然后就督促大家按部就班工作就行了。要注意的,一个是工人的安全,二个就是开采不能偏离矿脉,三个就是跟村里打好交道,不能让他们影响了生产。”
毛亚非说:“老板,你们如果真要买,还是要跟村里,甚至是乡里、县里买。这样的石头山,跟他们买,也就是每亩几千块。但是必须给我们钱。因为这是我们赖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