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巳回到里屋时,高秀芸好奇地问:“小丁,刚刚来的人是谁啊?”
“来的是陆全。”丁巳脱口而出之后,忽然想起高秀芸有可能根本不认识陆全,连忙向解释说:“是我的二房东,我在他那里租房住。”
“你们住的房子有多大,几个人住啊?”
“两居室的房子,如今是五个人住。”
“一间屋住两个人,另外一间屋住三个人,还是挺宽敞的。”高秀芸有些羡慕地说:“我住的地方虽然也是两居室,但共住了八个人。四个男的挤一间,我们四个女的挤一间。”
“高姐,其实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丁巳有点尴尬地说:“别看有两间房,但陆全自己住了一间,我们四个人挤在另外一间。挤一点倒无所谓,不过有个小屁孩挺讨厌的,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乱翻我的行李。”
“大家都是为了节省房租,才选择合租的,彼此只能算陌生人,随便乱翻别人的行李,这合适吗?”高秀芸惊诧地问:“他家的大人都不管吗?”
“管啥啊,他舅舅和我们就住在一间房里,但根本不管他,也管不了他。”合租遇到的这些闹心事,丁巳平时根本找不到人述说,此刻见高秀芸如此感兴趣,索性一吐为快:“况且,我和他们也不对付,因此对小屁孩的所作所为,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因是多方面的:我们几个人都在这条街上经商,彼此之间是竞争对手,他们的生意一直没有我的好,心里不免有根刺。”丁巳向高秀芸解释说:“照理说,生意不好吧,应该多想想办法,谁知他们都好赌,除了时常去卡西诺赌钱,每月还要花不少钱去找毛妹。我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又不抽烟不喝酒,自然和他们是格格不入,被处处针对,就在所难免了。”
高秀芸听完后,皱着眉很是不平地问:“他们这么对待你,你不生气?”
生气,当然生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更何况那几人事事都针对自己来着。丁巳虽说对这些人意见很大,但他却摇着头对高秀芸说:“生气有什么用,把自己身子气坏了,不划算。”
“小丁,我不明白,既然他们都是这么不靠谱的人,那你为什么不立即搬出来?”高秀芸不解地问:“却还要留在那里受气呢?”
丁巳刚想说都是高房租惹的祸,忽然想到了昨天的销售情况,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昨天的销售额别说租房子了,就算在莫斯科室内买一套一居室的房子,也是绰绰有余。因此他停顿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高姐说得有道理,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走的。”
“小丁,虽说我来莫斯科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几位靠得住的京城老乡。”见丁巳决心搬家,高秀芸就主动说道:“我让他们帮你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你先把你的租房标准告诉我,是继续和别人拼房呢,还是准备单独租一套房子。”
“莫斯科的房子租金年年都在涨,单独租一套房子,如果生意红火,租金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要是遇到生意差的时候,恐怕连房租都给不起。”经过了这番合租的经历后,丁巳决定调整自己的住房思维,不能光图便宜,能保护自己**也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条件,“我觉得还是合租比较划算,但最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这样更方便一些。”
“嗯,你的条件我记下了。”高秀芸点了点头,说道:“我回去就和老乡们联系,看他们能否帮你尽快找到房子。”
高秀芸的话给丁巳提了个醒,他想起自己从陆全那里搬出后,合租的那位朋友侯悦不就是京城的么?而且相处得一直很融洽,在一起合租了七八年。丁巳去年和侯悦合作过,手机里存有对方的电话,此刻他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道后来住的那套两居室,此刻是否已经被侯悦租下来了。
电话一通,丁巳就笑着说道:“侯老板,你好啊!我是丁巳。”
不得不说,丁巳的名字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虽说他和侯悦之间的合作,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对方一听到他的名字,便立即笑着说:“原来是丁老板啊,最近生意好吗?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侯老板,是这样的,我想换住处。”丁巳试探地问对方:“不知你那里找合租的吗?”
“你要租房?”侯悦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不是开玩笑吧?”
“侯老板,瞧你说的,这种事情,我能随便开玩笑吗?”丁巳有点紧张地问:“我听别人说,你找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是真的吗?”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侯悦回答说:“我过几天回国,要在国内待到下半年才过来。这房子老空着也不是事儿,所以正考虑找人来合租,顺便帮我看房子呢。可巧,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真是太巧了。”确认侯悦已经租下那套房子,丁巳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连忙问道:“侯老板,我想租其中的一间,不知每月房租多少?”
“现在每月的房租,是两万八千卢布,我们一人一半。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中介费和押金,我就不收你的。”听说丁巳想租房子,侯悦倒是表现得很慷慨,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看看房子?”
丁巳实在不想再回陆全那里,面对那几张令人生厌的面孔,况且由于汇款业务已经停止了,手里的现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