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巳又拉着几大包货回来,别的商家心里不免越发地嫉妒。特别是老秦和老贺两人,站在自家店门口小声嘀咕,老贺羡慕地说:“如今家家户户都在缺货,没想到他丁巳却有本事,隔三差五地整包整包地往自己店里拉货。”
老秦听后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亏我们还和他一起住了那么久,能搞到这么多货,你不说分我们一点。”
“可拉倒吧,老秦。”刚刚从屋里出来的陆全,听到老秦这么说,立即用嘲讽的语气说:“你想想小丁刚搬到我们那里时,曾经找你要过货,你当时是怎么说别人的?还有,一起住的这两个多月,你们又是怎么对别人?就算别人真的要给你货,你好意思要吗?”
陆全的这番话,让老秦不好意思再继续往下说,他干笑两声后,找了一个借口,便缩回了自己的店里。
丁巳回到店里后,独自一人待在里面,把燕子家的衣服都整理出来。因为这些衣服是不久前才装进编织袋的,用不着再熨烫,在架子上挂一会儿就能拿出去销售了。燕子家的这批货,都是大路货,质量和款式肯定无法和高秀芸家的货相提并论,但胜在价格便宜,遇到那些要便宜货的顾客,还是很好卖的。
把衣服登记完以后,丁巳正一件件从里屋往店里挂的时候,丁榕来到了店里。他一见到丁巳的面,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真是对不起。那天你和我说的话,我回家对我妈一说,她立即就发飙了,第二天还冲到你的店里把你骂了一顿。”
上次丁家婶婶到店里来吵闹一事,的确让丁巳感到有些难堪,不过他心里很明白,这事还真不能怪自己的堂弟,是自己做事太鲁莽了。明知道婶婶是那样蛮不讲理的性格,还要劝堂弟结束生意,处理存货,易地而处的话,自己也会不高兴。
“没事没事,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丁巳摆着手说:“至于你是否按机会去京城进货,生意是否继续做下去,由你们自己拿主意,我就不再多嘴了。”
见丁巳不再提这件令双方尴尬的事情,丁榕便换了一个话题:“哥,听说你昨天汇了一百万回国?”
一听到丁榕这么问,丁巳便知道有人套过老赵的话,好在对方还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只说了一百万,如果说出真实的数目,恐怕嫉妒自己的人会更多。丁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随后反问道:“你昨天汇款没有?”
“没有。”丁榕很果断地摇摇头,说道:“我想等卢布汇率回升之后,再汇款也不迟,反正也不差那两天。”
“我看你要想汇款的话,还是尽快吧。”丁巳记得很清楚,卢布汇率一直跌到二月初,跌到了1:37才止步,如果现在不汇款,继续等下去的话,汇率所造成的损失会越来越大。“依我看,卢布汇率还会跌一段时间,拖得越久,亏得越厉害。”
丁榕迟疑了片刻,说道:“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把汇款的事情给她说一声。”说完,便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丁榕打电话时,站在旁边的丁巳有些哭笑不得,他心里暗自想到:以婶婶的性格,听到丁榕这么说,肯定又以为自己在里面煽风点火。如果自己猜测没错的话,她肯定不会同意丁榕在今天汇款,会让他继续等下去。
过了几分钟,打完电话的丁榕红着脸对丁巳说:“哥,汇款的事情,我妈不同意,说汇率肯定会涨上去的,让我再等一段时间。”
对于这种结果,丁巳早就有心理准备,别看丁家婶婶成天都不来市场,天天没事就往教堂里跑,但她依旧是垂帘听政,喜欢通过电话遥控指挥。由于她对市场的情况根本不了解,所做出的决定,往往会起到反效果,但她依旧乐此不彼。
丁巳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前世记忆,发现丁榕汇款时,汇率已经跌到了1:35,就算只汇十万软妹币,在汇率上就要损失上万。因此他果断地说:“丁榕,听我的,等今天的汇款汇率出来后,不管是多少,都立即把钱汇回去。否则越等下去,你亏得越多。”
“可是,我妈不会同意的。”丁榕为难地说:“她要是知道是你劝我汇款,肯定又会说你有什么企图……”
“你不告诉她就是了。”丁巳淡淡一笑,随后说道:“反正她平时基本不到市场来,店里究竟有多少现金,还不是你说了算。”
“有道理,那等下午的汇率一出来,我就立即汇款。”
两兄弟正在店里说话,丁巳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俄文名字:“米沙!”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穿着灰色西装的黑毛。
“你好,烈日阿特,有什么事情吗?”丁巳见是自己认识的列日阿特,便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客气地问道。
“是这样的,米沙。”列日阿特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紫色贺卡,递到了丁巳的手里。至于丁榕,因为不在这条街上经商,他根本不认识,因此便自动忽略了。他笑着对丁巳说:“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丁巳打开了贺卡,见上面写满了字,因为字迹潦草,根本认不出写的是什么。他的心里还挺纳闷的,新年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列日阿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送贺卡呢?
就在他准备问问是怎么回事时,列日阿特已经主动说道:“米沙,我的弟弟埃尔森在20号晚上结婚,想请你去参加婚礼。”
“什么你弟弟要结婚?!”听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