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自己也很纳闷,这种感觉,当年冷凝靠在许宣肩头撒娇的时候,她也曾有过。当年她喜欢了他,喜欢粘着他,喜欢依赖他,喜欢不守规矩的靠近他,他便也喜欢她。如今,哎。

夭夭从许宣温暖的怀中抬头看了看后面攒动的人潮,心中不免气馁。这么多人喜欢他呐,这些美人个个都想来粘着他,如果,她们也像自己一样靠近他,那他是不是就也喜欢她们了呀。

夭夭是一条单纯的小白蛇,她不知道在许宣眼中,她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只初见那一刹那,许宣便已经爱上她,不等她依赖,也不用她靠近,他一直默许着她的不守礼教不是?

两人都未说话,夭夭自是想不明白她与她们的区别,也想不透许宣爱上他本就如同冬阳夏雪,是不可能中的可能。

许宣修仙多年,道心从未改变,眼看就要飞升上神了,她一个小蛇妖跑出来,就把他这许半仙拉下了神坛,莫不是她以为他的道行当真如此低微?

许府是一座典型的苏州园林,园中雕梁画栋而又多楼台水榭,此刻许宣早已抱着夭夭穿过圆形洞门来到一处假山之后,这里一面临水,三面环山,可以隔绝水榭另一端的世界,在此设有一小圆桌,许宣将食盒放下,这才来看怀里的小人儿。

不看不打紧,一看,夭夭这表情也太丰富了,简直堪比变脸,一时愁眉不展,一时又义愤填膺,一时微笑呆滞。

“在想什么呢?脸色如此善变,为夫的法力都不及你的脸能变幻”

许宣放下了食盒,却一直没有放下夭夭,此刻见夭夭尚未回神,干脆紧了紧双手,将夭夭捧至自己胸前的高度,让她与自己四目相接。

见许宣如此温柔夭夭此刻心里一阵一阵的隐隐作痛,她有许多的不明白。她不明白,许宣与她这两世,并非她的主动追求才有他的青睐。

“相公,你会喜欢她们吗?她们若是追求你,你也会对她们好吗?就像......冷凝”

夭夭是一个小蛇妖,心眼儿嘛,也自然很小。从前许宣对冷凝的温柔和宽容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虽然,在冷凝眼中,明明是夭夭抢了她的师兄。

许宣还以为这丫头到底是在纠结什么呢?原来还是当年的冷凝让她放不下,联想到今日的场面,好吧,看来他教她识字、弹琴、棋艺、法术,却忘记教她怎么被他爱了。

许宣此刻正琢磨该如何从头开始,给她讲讲爱情这件事。

“相公......”

“嗯......”

许宣闻声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哎,事情确实棘手,对一个不懂人间道理的小妖精讲这无形无状的爱与责任,他是任重而道远啊。

“别哭,为夫并未曾看过她们一眼”除了强调这一点,对于一个掉进醋坛子的小娘子,作为三界第一人的许宣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夭夭并没有停下眼泪的打算,反正今天她正好将从前想不明白的地方都要他做一个解释。

“娘子,我对你的心意与你对我的是一样的,你可会喜爱为夫以外的男子?”许宣决定依然采取循循善诱的方式为这个梨花带泪的可人儿答疑解惑,不然,她的一颗心总泡在醋坛子里,时日久了非酸死不可。

夭夭尽管不开心,却还是配合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为夫眼中根本看不到其他女子,当初冷凝是恩师托孤,我将她视作亲妹妹一般,那些你看来亲密的接触,于我而言不过是给撒娇的妹妹一个寻求温暖的空间,若为夫有半点心仪于她,哪里还能等你踏千年而来?”

“嗯......”夭夭闷闷不乐的,虽然她明知自家相公可以为她舍生忘死,一身修为和仙骨都曾为她而化了,可是,她就是矫情嘛,就是小气,她的相公,她的许宣,她的紫宣,别人通通不许肖想。

“可明白了?其他女子在为夫眼中是圆是扁全都不紧要,九重天上的仙子、与我修炼多年的白鹤皆为女子,可曾有一个半个乱了为夫的修为?”许宣见卓有成效,立马由表及里的继续灌输。

“嗯......”夭夭还是点了点头,并不言语。就是说,她乱了他的修为咯,哼。

“世上能乱我心者,只有你,你这条调皮又爱吃的小白蛇”许宣说着将夭夭托高,轻轻在夭夭红唇上“啵”了一记。

“你说我乱你道心”夭夭不开心,虽然这是事实,可是乱道心这件事,它是一件不好的事,有损德行的事,虽然......她的确是......故意的。

“你看,为夫被称为三界第一人,你能乱我道心,可就比三界第一还要厉害了,这样,还不高兴么?”

“不高兴”夭夭傲娇的撇开脸。

“可是为夫高兴,高兴在七杀孤寡的命格之中,遇见了你,高兴能被你乱了道心,高兴与你生生世世的纠缠,高兴此后有你”

许宣情愿放弃道行、放弃修为、放弃仙骨、放弃生命与轮回的机会,不惜三魂六魄尽消散也要护夭夭周全,这份感情之重已然能够说明一切了。

白夭夭当然也知道紫宣对她的感情之重。

她只是不明白原来这种程度的感情是世人遥不可及的,甚至绝无仅有的,不是非卿不可的缘故,如何能眷恋至此,自然是无可替代的。

“娘子,世俗之男子皆渴望三妻四妾,为夫修仙几千年,并未曾刻意拒绝姻缘,然而修行之路漫漫,为夫竟难以对任何人动情,实不明白,一个心动的女子为夫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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