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些了。”程意意伏在病床的桌子上,做陶乐给她发的killer数独。
已经到了最后一关,这些题目越来越难,都已经是世界数独锦标赛在用的赛题。程意意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做题来打发时间。
“实验室那边我已经跟教授请了假,反正也没两天就是年假,你也能安心在医院躺着了。”
“恩。”程意意在数独上划出一条对角虚线,开始运算。
这道题她已经连续看了几天,今早起来突然又有了新的思路,现在下笔如有神助,唰唰唰写了好几张稿纸,终于在吃饭前填上了最后一个数字。
张仪堪比酒店大厨的盒饭已经送来,程意意先把最后答案拍了张照片给陶乐发去,这才开始吃饭。
张仪已经年近七十,鬓角花白,但精神状态却让她看起来十分年轻。她和蔼地坐在床尾,看着程意意吃饭,一遍絮絮叨叨与她说着话。
张仪一生都在顾家做事,一手带大了顾西泽。
老人没有儿女,程意意长得好,嘴甜,最讨老人家喜欢。从前还在上学时候张仪便十分喜欢她,总悄悄让顾西泽记得带她回家吃饭。
大概是人老了总爱多愁善感,多年未见,那天张仪送着饭盒到医院看见程意意时,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这两天每每到饭点便来,准时极了,和程意意还总有说不完的话。
“阿姨,明天就不用送了,您年纪大了,往来多不方便。”程意意将饭盒收起来,冲她甜甜翘起唇角,“医院食堂也挺好吃的,附近也有好多餐厅饭馆呢。”
“没事儿,先生派了车送我呢。”张仪慈爱地笑笑,“再说外头的东西哪有自己做的干净放心呢。”
“真的不要了,我哪有那么娇气。”程意意皱皱鼻子,笑起来。“阿姨忙您的就好了。”
“我哪有那么多事情可忙呢,”张仪叹了口气,“倒是先生,这两天都在忙着董事局换届的事情,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了…”
说到这里,程意意倒也没有再搭腔。
这两天里电视上铺天盖地全是顾氏集团董事局换届的新闻,她想不知道也难。
张仪正叹着,程意意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熟悉的号码,来自g市,是陶乐。
程意意冲张仪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接通了电话。
一接通,那边便是陶乐的尖叫声传来,“啊啊啊啊啊……助教,你太牛啦!”
这声音震得程意意耳膜疼,她皱着眉,忍不住把手机挪远些,直到陶乐冷静下来,才重新拿回耳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刚刚我把你给的答案上传之后,《天生我才》的节目组就立刻给我打了电话,他们说你是这个app开发以来第一个把数独题做通关的人,邀请你挑战他们下一期的节目呢!”
“助教!从今天开始我真的要做你的脑残粉了!”说到这,她又想起来问道,“对了,助教,你智商多少?怎么连这样变态厉害的题目都能做出来呢?我觉得你比节目里大部分选手都聪明!”
门萨的总部便在伦敦,离程意意留学的帝国理工并不远,有一天一时兴起,她便尝试着填了mea的测试登记表,交了15英镑的考试费,在一位牧师的监考下,成功拿到了门萨的会员证。
152的智商,也许确实比大部分人强一些,可程意意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即使她足够聪明,可她依旧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她做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
上节目,她实在是兴致缺缺。
“抱歉,陶乐,我可能去不了了。”程意意轻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