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碟上的云隙懒洋洋啃着菩叶青的叶儿,抖了抖背壳。
差~不~多~吧~~
于述心惊,“这般人陛下怎可留在宫内?着实危险!”
“于述,你且以为他像什么人?”
于述琢磨,犹豫道,“不问世事的清修之人。”
鬼刹帝嗯了声,“他进入宫中的目的暂且不知,但孤却觉得此人武艺高强,颇有几分灵气仙道。”他的声音放淡,“多年前,孤记得,皇爷爷也曾一心求道寻觅仙境。”
那时,漠魂城还不是漠魂城,那时,王宫也没有这般阴冷孤寂。
先皇喜慕清修道人,曾多次派人寻觅道观庙宇,庄重的将人请入宫中大讲佛法道经,他还记得他坐在朱红长毯上望着殿中白衣道袍的人,接住那道人洒下的冬青水,寓意浇去一生的噩运灾难。
他用手抚了抚脸上冰凉的面具,想来,那佛前的冬青水也是没有用的吧,否则,自己怎么会从五岁起便成了人人可怖的鬼刹呢。
而皇爷爷也终究没有寻到仙人,便作古化成一捧枯骨躺在文白山中了。
于述心里跟着发疼,鬼刹帝道,“隐儿若真能降服那人,收入内|幕做个奇人,也能在他日隐儿登基之日辅佐他左右,守得这祁沅国安宁祥和,孤泉下有知,也能阖眼,有颜去见父皇和皇爷爷了。”
于述低着头,没忍住,擦了擦酸涩的眼睛,哑声道,“陛下——”
鬼刹帝看他一眼,笑了笑,“好了好了,还没老,你便这般容易伤春感秋了。那人就交给隐儿,若他处置不来,孤再另择他法,你派人暗中助他一臂,莫要让隐儿吃了亏。”
云隙原本正认认真真听他说话,连嘴里嚼的叶片儿都忘了,含在嘴里默默心下思虑,却听他说到莫要那阴邪的少年吃亏时,怒了一怒,狠狠嚼~~了~~嚼口中的叶子。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