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啊!
将全身发烫的林希推出了房间,李悬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里端着一杯冷酒,尽可能让自己静下来。
李悬对别人的接触曾有天然的反感和抵触,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朋友并不算多,感情也是淡淡的,男朋友更是没有交往过几个,唯一的缘故,就是受不了肌肤相亲。这种厌恶感,宛如一层不透风的保鲜膜,将她整个人宛如木乃伊似的,紧紧缠绕束缚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去。
而这个男人,接二连三的侵犯她神圣的领地,而莫名其妙的是,她非但没有产生恶心厌弃的感觉,恰恰相反,他的接触,对她而言竟然有种致命的诱惑力。
当李悬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凌乱了。
修女般禁欲了26年,今天差点给他攻陷了。
酒精加速了睡眠,也让给梦境笼上了一层旖旎的玫瑰色调,她感受着他因常年拨弹吉他而粗粝的手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从臀部,到腰腹,在往上,她整个身体抑制不住地战栗,瑟瑟发抖。
他的亲吻宛如狂风骤雨,而她就是暴风雨之夜在海上漂行的小舟,只能随波逐流,《希望》的旋律由始至终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此时此刻,她面前的他,穿着一件祭祀的黑色长袍,戴着祭司的黑色面具,就在男女之间那最神秘仪式即将到来之时,李悬猛地惊醒了过来。
微风撩动着米色的窗帘,阳光偷溜进了屋里。
呼吸还没有缓过来,她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一股失望的感觉蓦然涌上心头,差点就要……
下身有熟悉的潮湿感。
啊,那个梦…好羞耻。
李悬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绯红。
她走出房间,却发现刚刚萦绕在整个梦境里的,《希望》的旋律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段好听的钢琴奏鸣曲,正从她的音乐工作室里传出来。
工作室的房门虚掩着,李悬推门进去,看到林希正坐在钢琴凳上,指尖灵敏地抚摸着一排排的琴键,宛如滑过她细腻的肌肤,仿佛每一排琴键都叫嚣着,渴望他的临幸。
李悬又想起了梦境里穿着黑色祭司长袍的他。
天,居然会有这样的趣味,满满的羞耻感漫遍全身。
钢琴声戛然而止,林希回头,一双深幽的眸子迎她。
“早上好。”她说的目光移向别处:“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
“昨晚梦里面听到了这段旋律。”林希将钢琴盖放下来,站起身,手里拿着《希望》的那沓稿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悬:“早上起来发现这个,才知道原来不是梦。”
李悬的心用力地跳了跳,故作镇静地走到钢琴边,将稿子整理好:“这是昨天晚上写的,可能你睡觉的时候听到了。”
“不止是这样吧?”林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意味深长:“我隐约记得,梦里好像还发生过更精彩的故事。”
嗯,是很精彩,她差点沦陷了!
“是吗?”李悬抬眸,强作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
林希笑了笑,凑近她,鼻尖在她的耳畔逡巡了一阵,吸了吸,仿佛嗅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
李悬的心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洗个澡吧,满身都是…女人味儿。”
他笑着走出了房间,一股凉风透过窗帘吹了进来,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