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枫笑眉眼都弯了,只是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那追命长棱立刻把百里凤烨的脖子划出了一条血痕,“樱,我说过……我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伤害你。”
“所以……你就伤害阿樱所在意的人,是么?”百里凤烨丝毫没有一分被当做人质的惊恐,那双凤眸中的笑意更比之前添了几分邪魅,红装在幽绿色的夜明珠映衬下显得那么惑人,百里凤烨素手摸了摸鼻子,狭长带红的眸子叫人看着,说不出的惊艳,“皇兄……凤烨若没有走神,十个皇兄都不会及凤烨的一个指头,你信么?”
景枫冷哼了两声,“谁是你的皇兄?”说着,景枫啧啧地咂了两下唇角,“樱……你的杀气太烈了。”
夏樱咬着牙齿,全身都激动地痉挛起来,“放开他!”
一连摇头,早在刚才的打斗中,景枫便将那身龙袍给褪了下去,这身金色的龙袍虽华贵无及,做工精细,区区一件衣服,往往要花费数千人三年的劳力才能制成,可是,看起来华贵的东西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甚至还有些阻碍景枫的脚步……如今,为了这衣服,除了景澜之外,几乎杀光所有华褚宗室的龙袍却被百里凤烨踩在脚底下。
景枫也没有生气……他要的,从来不是皇族的象征,而是真真正正的皇权!
一袭长及脚踝的头发,解了羽冠之后,现在也全都倾泄下来……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景枫并没有再隐藏着自己的能力,空锡楼楼主的头发也是他的一大利器,在那上面注了内力之后,一丝一缕的头发都能将人的肉给齐齐地割开。
景枫一手拿着追命长棱抵着百里凤烨的要害,另一手则抵着百里凤烨后背的死穴,至于那满头的华发,早在龙渊想奔到夏樱身边时,便将龙渊的剑鞘给封死了。
轻笑了两声,无视夏樱满身的杀杀。景枫垂头望了里衣一眼,“不这样……樱,你会好好和我说话么?”景枫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地表情,“樱,你放心……这个人,我还不打算杀的。”
百里凤烨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慵懒,拂了拂身上的红装,他扭头对景枫说道,“皇兄,你这么说,不怕义父在九泉之下都闭不上眼睛么?还有……皇兄啊。你死穴都按偏了,当心被凤烨反击啊!”
没有理会百里凤烨的叽叽喳喳的言语。景枫看着夏樱,“樱……你要一个孩子么?若你要,那么……我保证,他生下来便是华褚的太子,甚至可以是华褚皇室唯一的孩子,我可以让他免了皇位之争。”景枫看着夏樱的肚子,“不若。你真的怀一个孩子如何?到时候,再不会有人敢动大夏……你和我。一起袖手天下,把整个江山都送给我们的孩子当做礼物如何?”
说这些的时候,景枫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平静,几乎连心尖都有些发软了,每一次言语,他的身上的血液便会沸腾一次,这变得……不像是一场利益权衡的演说!
似乎……他,也在期待着什么!景枫的眸子里带了一丝莫名,瞧着满室的夜明珠,景枫的瞳仁里带着一些茫然。
百里凤烨双手一紧,掩藏在袖子中的掌心突然被自己掐出了鲜血……
果然如此么?景枫已经……
“樱!”景枫明明想对着夏樱微笑,可是,表情却不受控制地沉重起来,一张脸跟本没有办法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变化,连身子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是,想要说出些什么的冲动是那么强烈,景枫一眨不眨地看着夏樱,“樱……靖安王爷和空锡楼的楼主、华褚的皇帝联手,那么……天下间,还有谁可以挡住我们?北冥玉的秘密,我们联手的话,也一定能缩短时间……”景枫长吸了一口气,“夏樱,做我的皇后吧,心甘情愿地到我身边来,我……”
“闭嘴!”
“闭嘴!”
夏樱和百里凤烨一同吐出了两个一样的词语……
景枫不敢眨眼睛,明明理所当然的一段话,明明对两个人都有好处的构想,可是,他却说的那般艰难,这段话的意义仿佛在他不敢认同的一个领域里,已经不单单的只是一笔双赢的买卖了,没有人相信,景枫的后背居然流汗了,那些汗珠贴着他的里衣,黏得难受,事实上,景枫便是当年夺权厮杀的时候都没有出过这么多的汗水,然而,这些话叫他说完后,景枫连一丝力气都不剩了,明明没有做些什么,可是,却感觉那么……累。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景枫便一直望着夏樱的目光,见她的眸子里连一丝波纹与痕迹都找不到出来,那样的感觉就好像被沉到了海水中,漫天的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是……身子还一直沉,一直沉……
最后……世界里全都黑暗,连一丝光明都不在了!
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不在意……
“你再好好想想……这样的提议无论对谁都有……”
没等景枫说完,夏樱便打断了景枫,“我一向喜欢交易,可是……你跟本不明白,这世上,什么都能交换,什么都能权衡利弊,除了这里!”夏樱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心口,“我的孩子……一定要与我所爱的人才行,能说出这种话,景枫你跟本不知道世间的情感,所以……你不会明白哥哥对月华姐姐的心,你也不会明白月华姐姐在这里的折磨……”
夏樱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前方,淡淡地冲着百里凤烨笑笑,她道,“你放开百里凤烨!大不了,我不要百偿山,也不要华因河,我同样可以把凤印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