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起身离开时,莫辰逸突然拽住我的袖口,清冷的杏目中带着淡淡地流光。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见他从针盒的底部挑出一枚赤红色的银针,慢慢地别进了我的袖口之中。
他垂着头,手从袖口移到我的手腕,轻轻地拼开我的手掌,一手一笔一画地在我手心里写下几个字,另一只手悄悄地拦在了那上面,一片参绿之下,什么也看不到。
我,只好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着掌心的那几个字,莫辰逸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凉意,好似春花里的冰雪,那么突兀,却又那么奇特,无端端地便让我记住了那种触感!
宛若烨儿酒壶里那相思泪的酒香一样,只要闻到了,便知……是他!莫辰逸手心的温度亦是如此。
我知道,莫辰逸这般,想防的人,无非是木落。
“……”心里那分不自在,就那么没了,一下子,一点隔阂都无了,就好像玻璃上的雾气,一阵风过……了无痕迹。
再不恼他于我谈条件之事,心里泛起淡淡地暖意,“多谢!”
莫辰逸微微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你若真想谢莫某,便帮莫某重搬一张桌子吧。”
我看着地上那些碎木,欣然答允!
三下两下拾起较大块的碎木,直接往窗外就给丢去,又拿了扫帚和铲子,将木屑给扫起。
被莫辰逸的目光看的发毛,我小声道。“一会又不是没有人去窗外收拾,这么看我干嘛?”我心里咕嘟着,我又不知道垃圾房间在哪。
“……”莫辰逸不语。
我见他这样,也再没说话,“我这就去重新弄张桌子来。”
满意地看着扛着桌子过来,一路上被多少眼睛盯着都不知道了,谁会吃多了多备些桌子啊?风秀阁中完全没有一张多余的桌子,我肩膀上扛着的这个还是去酒楼里现买的。
人小二问我,“吃点什么菜。”
我说。“买桌子!”
“啥?啥啥啥!”小二嘴角抽搐,半天才道,“客官,咱小店没这道菜。”
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我抢过他肩膀上的抹布将上面的油擦干净了,单手抬着桌子就走。
估计他开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我种人吧。
一路上,害的我都不敢抬头,心里暗叫个苦啊!
皇宫还是有皇宫的好处,桌子我也拍坏了不少,可就没像今天这么另类过。
一路招摇着,没多久便被‘有心人’给找着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莫辰逸故意的了。
大老远的扛了张桌子过来,我也不容易的。可是……偏偏还被嫌弃了。
“珏帝这桌子可不是便宜货嘛。”紫依捏着鼻子,“这油味也真够呛人的,你想让我家公子咳的更厉害啊。”
刚才你怎么就不在?不是煮水去了嘛,半天不见来,否则,我又怎会着了那木落的道?
“紫依姑娘。”星儿竟会找到这里来,“于国而谈。你只是一个丫头,我家主子可是青羽皇帝。于家而谈。公子都还没回话,你多嘴什么啊?”
“你……”被莫辰逸一瞪,紫依再没多说些什么了。
星儿手里提着一大篮果皮……
“怎么了?”我心里颇急,抓住星儿的肩膀便问,“是不是夜琴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星儿急急摇手,“我是来告诉主子,水净也到青羽,和夜主子汇合了,还有,朝中出事,庞亦将军来不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地问道,“夜……夜琴有没有给我寄过信?烨儿那有消失么?”
“……”星儿的头一下子低了下去,再不看我。
眼中期望的神采,一点一点……暗了下去,最后,死寂一片,夜琴他从来没生过那么大的气,这些天,数十封信寄出后,一封回信也没收到。
“呵呵!”星儿干笑了两声,“主子他一定很忙,你也知道,朝丞相和主子已经几天没合眼了,说不定,这会正回着主子的信呢!”
边说着,星儿边用篮子里的那些果皮往桌面上擦去,没多久,星儿满意地一笑,显然不想与我纠缠这个话题。
星儿转过头看紫依,脸色一变,用力地将篮子往桌上一放,气冲冲地对着紫依吼道,“这回,这桌子可就没油味了吧!”
也许是星儿那一下太过用力!
——铛!
那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桌子下面,只见一铁帛书从桌子底部掉了下来。
四人面面相觑!
我让他们退开,自已走去将那铁帛书拿了起来!
只见铁帛书之上,小小地刻了个颜字!
我用力去扳,却连一页也翻不开。
见这东西没什么危害后,紫依推着轮椅向我围了过来。
“这……这桌子下怎么会有这东西?”星儿呆呆地看着我,“主子,你从哪弄来的?”
莫辰逸从我手中将那铁帛书接了过去,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是她!”莫辰逸微微皱眉!
“呀!”紫依指着铁帛书上的一个小孔,“这,这不是玄天锁么?可……可濮微濮阳不都死了吗?”
濮微?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想了片刻后,一道闪电在脑海中滑过。
安公公!
离仁死的那天,我分明看见安公公的真实面目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若没记错……安公公的真名正叫濮微。
让我更加吃惊的是莫辰逸!
——这些事,紫依怎么会知道?
从个人角度来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