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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武。”伊尚果唤了一声。
兰舞一点都不习惯这个名字,等到伊尚果叫第二遍的时候,这才记起那是自己的化名,连连点头,“主子?”
“催催他们,让车队速度都快点。”
“嗯!”兰舞应了一声,“我去找领队。”
一出仓库,兰舞便撞上了久容。
“初宁。”久容的声音温柔清盈,在这仓库里宛若天籁。
“少夫人,你怎么来了?”陆敬眉头一皱。
初宁也忙随迎了上去,“大雨天的,你怎么就醒了……来这做什么?有没有淋雨?外面冷不冷?”
久容摇摇头,“一个月后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娘请了算命先生……那先生折了个平安符,说非要卯时配戴方才吉利。现在寅时已过,娘听了非要亲自给你送平安符……可这种时候,哪能让她起床呢,她病才好,所以就只好我自己来了。”
初宁哭笑不得,“娘怎么还信这玩意?这该死的算命先生,可真能折腾人。”
久容笑笑,从怀里拿出了平平无奇的三角形平安符。
初宁接过配于腰带之间,抱歉地看了一眼伊尚果,“易井先生……久容身子弱,经不住整宿不睡,我得带她回去了,你慢慢运粮,有事和陆敬说就行了,今天我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初宁便脱下衣服给久容披着,护着久容往外走。
伊尚果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觉得今日比往常更亮了些,“算了……我跟你们一起走,剩下的明天继续。”
初宁显然有点意外,随即便也接受了,“好啊!一起离开吧,这仓库也偏僻。”
陆敬伸了个懒腰,显得很是兴奋,“终于结束了……公子,和易井先生做完这笔生意,我们就回大夏吧。再不见阳光我就发霉了。”
初宁锁好仓库,冲伊尚果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的马车在后面,易井先生,就此别过了。”
目送着初宁和久容离开,伊尚果眸中生出些向往和嫉妒,最后也只得化成一声叹息。
“咦?”兰舞回来,“怎么关门了。”
“走吧……”伊尚果招招手,“保险起见,还是明天继续吧。”
运粮的车队行在前面,中间是初宁和久容的马车,伊尚果和兰舞落在最后。
***
“久容,你怎么来了?”初宁压低了声音,他是不会相信那套平安符的说辞的。
久容握住初宁的手,“楼主说皇宫里在调兵,他猜测景枫今天有行动,我担心你有危险。”
“有危险你还来!”初宁拉长了脸,是真生气。
久容一瞪眼,“怎么?你要对我发脾气?”
“我哪敢!”初宁立刻泄了气,小声嘀咕了句,“早知道我就从小习武了。”
陆敬在前面赶车,不时扭头冲两人翻了个白眼,“那啥……公子,少夫人,小生尚未娶亲,求轻齁,请放过。”陆敬一脸怨气,“最近我一看到成双成对的东西,要么就来气,要么就伤心……我是不是有病啊?”
这话,把久容和初宁都逗笑了。
“这叫红眼病!”初宁抿唇,“放心吧……我娘已经在给你物色好姑娘了。”
“吁!”陆敬拉停了马。
“怎么了?”初宁身子一顷,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久容把头探出去看了看,只见数十个流民七倒八歪地挤在一起,也没雨伞,大人小孩全都暴露在雨中。
“那些人不流民。”久容楞住。
陆敬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他们的精神头都很好……”
“不仅如此。”久容倒底心细,又做了多年的探子,观察力比陆敬更强一些,“你看他们的鞋子。”
“鞋子怎么了?”陆敬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他们的鞋子全都干干净净的,而且面料不错……没有一个人的鞋有破洞。”久容下意识地把初宁护在身后,“流民最脏的应该是鞋子,可这些人……虽然衣服外貌和流民无异,偏偏忘记换一双破烂的鞋子。”
陆敬闻言,满是叹服,“还是少夫人观察细致入微。”
“你再看他们的指甲。”久容眯着眼睛,“看到没有,指甲缝全都很干净,还有两个女的居然养着长指甲。”
陆敬倒吸一口凉气,眸子里已经生出也崇拜之意,笑眯眯地问,“少夫人,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话音一落,初宁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小子胆子肥了!找打吧!”
“他们是专门等在这里的。”久容做出结论,眼见着前面的车队也停了,“肯定有事要发生,这不是偶然……都小心些。”
伊尚果和兰舞的马车跟了过来,“怎么不走了?”
陆敬握着马鞭,很是无奈,“你们的车队在前面停下了,把路都拦了,我过不去……易井先生,你去和他们说道说道,先给我们让条路吧。”
此刻天色已经亮了,伊尚果望着那八十几辆马车,有些心慌。
兰舞很是不耐烦,“怎么会遇到流民?他们一窝窝地是在挡路乞讨么?”
果然有十几个汉子跪在马路中间。
***
“老爷,行行好……天降瀑雨,我们农田被淹,交不起田赋才……”带头的男人一边说一边哭。
没等那男人说完,赶车的士兵虚挥了一下鞭子。“起开!”
看了一眼身后的车队,领头士兵的也怕……这些人,说好听些叫流民,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打劫的土匪们,十有八九就是流民变的!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