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她突然又走了。”

丁宅里,陆常熙将温小良的异常行为向丁言描述了一遍,丁言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她和你说,当年帮助她离开的人,是丁姨?其他事,也全和丁姨有关?”

“嗯,她说北辰星确实有个叫‘温小良’的人,两年前温小良意外身亡,恰好那时她被丁夫人送到了北辰星,需要一个新身份,所以就顶替了温小良。”

她顿了顿,“还有她的脸,并不是整容,而是她接受了温小良的眼|角|膜移植,北辰星人的基因有侵蚀性,温小良的□□和她自身的基因相互作用,渐渐改变了她的外表。”

“眼|角|膜移植……她的眼睛怎么了?”

“火灾,火焰熏坏了眼睛。”陆常熙皱眉,“我来的路上已经用手机查过了,两年前,北辰星确实发生了一场大火。”

似乎一切都对得上,可真相果真如此吗?

接下来数日,丁言和陆常熙都在全力调查。在北辰星的调查结果显示,温小良所说一切属实。而丁夫人那边,因为隔了几年,当事人又已过世,所以许多线索,要么无从查起,要么查着查着就断了。

但不管怎么说,温小良就是陆筱良,这点应该毫无疑问了。

丁言和陆常熙都松了口气,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怕真查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温小良没说谎,太好了。

可温小良,却再没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距离那场决斗已经过校里,校方说她请了一周的事假。

所以今天,就该是温小良回到奥丁高等学府的日子。

上午十点,温小良出现在奥丁高等学府的对面。

她站在路边等红绿灯,一辆大巴开过,车身驶过后,校门旁的青花树下,多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

她凝视他,隔着一条车水马龙的双行道。

绿灯了。

她没动,丁言走了过来。

他们相对而立。

她先出声:“受的伤,已经没事了?”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

“……心情不好,去散心。”

“现在呢?”

“……”

他看着她,掀了掀唇:“去咖啡馆吧,你可以慢慢说。”

……

咖啡馆的包厢里。

红米团子躺在白瓷盘里,像一只只沉睡的小精灵,但此刻没人有心情享用它们。

日光透过落地窗落在黑发青年的身上,他的长睫毛被映成了浅金色,瞳仁却幽黑得看不见底。

“那天晚上,”他摩挲着咖啡杯,“出现在地下广场的那些记者,是你叫来的吧。”

温小良的视线从柠檬水里抬起:“是我。”

记者一收到消息,很快就会涌过来。丁言肯定不能在一堆镜头的包围下继续和帕尔对掐,这样决斗就只能终止了。

这个方法当然称不上最好,但效率最高,况且媒体里也有丁家的人,后续处理不会太麻烦。事实上,正如她事先预料的那样,记者刚赶到地下广场,丁家的人后脚也跟着到了,那些让围观群众一头雾水的“黑衣人”,就是来善后的。

哒。丁言将咖啡杯搁在了碟上,抬头,看着她。

“这不像你会做的事。”

确实,这不是小白花陆筱良做得出来的事。但温小良的话,就会这么做。

“人类常常会作出人意表的事,这不奇怪。”她平静地解释,“有时候你以为你很了解一个人,但其实你从来没看懂她。”

“说得对。”他赞成,而后话锋一转,“可是,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山羊不会突然对肉食感兴趣,除非它原本就是一头狼。”

温小良想,他一定是已经从陆常熙那里听说了,“陆筱良”的性格并不像她两年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而且……大概,不必陆常熙提醒,他自己也已经察觉了。

对于他审视的目光,她只能在心里报以苦笑。

其实一开始,就不该回来的。可她偏偏回来了,那么现在,必须得做个收尾。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开,才是对他人最大的轻蔑,这意味着你对他毫不在意。

人工智能在脑海里哇哇地叫,她上一分钟切断联结,下一分钟它就单方面重新联结,最后她也烦了,由着它嚷嚷“你不能摊牌这会出大事儿的”。

她将玻璃杯搁在桌上,然后重新扬起脸,神情郑重,望着丁言:“有些事我想和你说。”

丁言极少在她脸上看到这样严肃的神情,以至于霎那之间,他就理解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非比寻常。

心底窜出一股不安感,他不出声,手悄然收紧,等着她的下文。

咖啡的苦香逸散在空气里,她端正地坐在他面前,字字清晰:“之前我答应你和你交往,这个承诺,作废吧。”

“……”

丁言怔愣地望着她,一时竟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脑中浮现的是两年前夹在书里的那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的分手留言,当时带着尖锐的冷意刺入他身体,现在又从回忆里钻出来,再一次刺痛他的神经。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变回了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被抛弃,被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那种难言的恐惧里回过神来,发现温小良正静静地望着她。

他想她大概是在给他缓冲的时间。……她真是仁慈。

撑住了自己,他没有露出任何胆怯,仿佛公事公办地问:“理由?”

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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