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余岱岩也没认出殷素素就是暗算他的那人。没想到宋远桥正好这个时候出来,见到二人,开口道:“三弟,出来散心啊。五弟妹,打水的啊。”
两人各自回答一声,余岱岩听到殷素素答道:“是啊”这两个字,脸上肌肉猛地抽动,双目直视,凝神思索。
宋远桥一惊,开口问道:“三弟。你不舒服么?”俞岱岩不答,只是呆呆出神,眼se中透出异样光芒,又是痛苦,又是怨恨,显是记起了一件毕生的恨事。
宋远桥又看了看殷素素,但见她也是神se大变,脸上尽是恐惧和忧虑之se。一时也不明白二人为何神情大变。蓦然余岱岩开口道:“五弟妹,请你过来,让我瞧瞧你。”殷素素身子发颤,竟不敢过去。余岱岩又说道:“大师兄,请你将五弟叫来,我有话要说。”殷素素一听此话,蓦然惊叫道:“三哥,不要。”宋远桥也是一惊,难道三弟和五弟妹之间另有私情。宋远桥却是以为殷素素和余岱岩二人先有情义,但是最后五弟妹和五弟结为夫妇,现在三弟要像五弟张翠山兴师问罪了。不过这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下竟让道童将几个师兄弟全部叫来了。
几人纷纷到场,余岱岩又开口道:“五弟妹,你不肯过来,那也无妨,反正那i我也没见到你面。五弟妹,请你说说这几句话:‘第一,要请你都总镖头亲自押送。第二,自临安府送到湖北襄阳府,必须i夜不停赶路,十天之内送到。若有半分差池,嘿嘿,别说你都总镖头xing命不保,你龙门镖局满门,没一人能够活命。’”
宋远桥一惊,心中蓦然浮现起一个可怕的想法。张翠山等人也都惊出一身冷汗。殷素素走上一步,说道:“三哥,你果然了不起,听出了我的口音,那i在临安府龙门镖局之中,委托都大锦将你送上武当山的,便是小妹。”俞岱岩道:“多谢弟妹好心。”殷素素道:“后来龙门镖局途中出了差池,累得三哥如此,是以小妹将他镖局子中老老少少一起杀光了。”俞岱岩冷冷的道:“你如此待我,为了何故?”
殷素素脸se黯然,叹了口长气,说道:“三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你。不过我得说明在先,此事翠山一直瞒在鼓里,我是怕……怕他知晓之后,从此……从此不再理我。”俞岱岩静静的道:“那你便不用说了。反正我已成废人,往事不可追,何必有碍你夫妇之情?你们都去罢!武当六侠会斗少林高僧,胜算在握,不必让我徒担虚名了。”俞岱岩骨气极硬,自受伤以来,从不呻吟抱怨。他本来连话也不会说,但经张三丰悉心调治,以数十年修为的jing湛内力度入他体内,终于渐渐能开口说话,但他对当i之事始终绝口不提,直至今i,才说出这几句悲愤的话来。众师兄弟听了,无不热血沸腾,殷梨亭更是哭出声来。殷素素道:“三哥,其实你心中早已料到,只是顾念着和翠山的兄弟之义,是以隐忍不说。不错,那i在钱塘江中,躲在船舱中以蚊须针伤你的,便是小妹……”
说罢,殷素素掩面而泣。知道今i与张翠山的夫妻之情怕是到此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