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樱表情呆滞,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他绅士的帮她开门,温柔的帮她拍背,细心的给她纸巾和酸奶。这样美好的人患有精神病?她仿佛听见一根瞬间紧绷到极致的弦在她脑中断裂,发出‘咔嚓’的一声。好久,才道:“怎么可能?”
即便隔着面膜,都看得出周雪的表情很难看,她尝试化解尴尬:“都说是网传啦,是假的嘛。不可信的。”说完,她手忙脚乱地抹了抹本就匀整的面膜。
见周雪这慌忙的姿态,陶樱那里会信,立马翻身下床,挪到周雪身边,小声问:“真的?”
“当……当然啦。”周雪还在抹匀面膜,但眼神却不自觉挪到镜中陶樱的身上,见其眼底的审视,只坚持了一会便败下阵来,叹息着:“你别这么看我。都是我乱猜的,也不定是真的啦。”
话是这样推脱,可无风不起浪,如果没那股风,如何会有这波浪。陶樱环视寝室一圈,张琳在洗澡,周娇娇在聊天,她歪着头想了会,觉得还是低调些好。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将周雪拉到她的桌椅处,将其按坐下来。随后,又去隔壁拖了只椅子来,也坐下来,低声问:“怎么个猜测法?”
看着架势,就知道陶樱是极为认真的。周雪也不敷衍,一把撕掉面膜,扔进垃圾桶内,就仔细说来:“这网传是我半年前看见的,当时闹的动静还很大。毕竟能从欧美传到a市,关注度肯定不容小觑。那则报道说的是天神有精神病,正在服用药物。还被抓拍到服药的照片。”
陶樱紧紧皱眉,眼底闪过一抹怒火,“这样就认定有精神病?太捕风捉影了!”
“若是这样就认定,确实过分。但关键是天神团队的处理方式让人不得不怀疑。”周雪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恍惚,“报道出来时,并未有任何公关。可突然一天,网上有关消息全部石沉大海,凡参与此事的报社、杂志社都受到惩罚甚至倒闭,至于狗仔、编辑大部分都失业。这事一夜间成为不可说。你说这能不叫人怀疑吗?”
陶樱一噎,找不出任何话反驳。若是这样,确实疑点重重。可就这样认定路原患有精神病,她怎么都不愿相信。想了会,又问:“后来天神团队有作出解释吗?”
周雪:“有,说是天神因通告太满,身体状况不佳,服用的药物是维生素。”
这样的解释别说是怀疑此事的人不信,就是不愿信的陶樱都觉得说服力低。周雪说的话,路原的举止神态,在她的脑海内反复交替,两方对战许久。最终后者胜利:“我还是不信,不论怎么看,天使都不像……”
精神病三字,太沉重,她说不出口。
“此事有蹊跷,不好说。”周雪慢哒哒的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凝眉想了会,突然笑着说:“精神病又不单指疯癫或自虐,暴躁或者抑郁也算啊。也许只是报道夸大后,又被网友添油加醋。实际上就是个简单心理疏导也不一定,别想啦。”
说完,周雪像个没事人似的去洗澡。而陶樱还沉溺其中,拧着眉头沉思——为什么会传出这种消息。看天使这模样,肯定没病。可无风不起浪,而且处理方式确实不对劲。为什么消息爆出时不处理,反而等传开到一定程度后再大规模处理。半年前距离现在也不久,天使突然退圈,又跑来a市。为什么。……
已临近熄灯时间,陶樱也没想通,反而越想越糊涂。只好烦闷的抓抓脑袋,暂时放在一边。随后抓起睡衣,赶去洗战斗澡,再出来时。
周雪催她:“樱桃,赶紧同意入群,天神在群里冒泡呢!”
一听是路原,陶樱连湿毛巾都没放下,就急忙爬上床去翻手机。点开qq,立马同意入群,再等周雪验证后,她迫不及待的点进群,映入眼帘的是这么一条消息——
【睡了,晚安。】
发信人是路原。
顿时,陶樱大半热情都被扑灭,肩膀耷/拉下去,手指滑着屏幕,想找到路原其他的冒泡,但粗略翻看了好几页,除开那句‘睡了,晚安’,没再看到其他的。于是,剩下的那点热情也消失殆尽。
她丢下手机,爬下床,去洗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夏天的衣服很薄,很快就洗好。她将衣服晾好,刚走出阳台,便听见张琳问:“樱桃,明天周六,你打算去哪里?”
陶樱正往床/上爬,“图书馆,我要去捡作业,欠得太多,再不捡,就该活埋了我。”
“不会的,大一的知识不难,就算期末慢慢补也不晚。”张琳说完这话,顿了下,眼里带上一抹歉意,小声道:“周末我要去兼职,整天都不在寝室,可能没办法陪你去,等下次我有空,再陪你逛校园。好吗?”
“没事,我这么大,又这么壮,就算来一群豺狼虎豹,我也不会怕。”陶樱看清张琳的神色,为缓解气氛,打着哈哈吹牛:“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来一群,我把它们叉成肉串,挂起来打。”
张琳扑哧一笑,“樱桃,你真逗!”
“逗这个词太low,不合适姑娘我,这应该叫幽默艺术。”陶樱也笑,“幽默的姑娘,运气总归不会太差。”
张琳扬着眉眼,点点头,“对,不会差的。”
熄灯后,寝室很快安静下去。
陶樱将明天要带去图书馆的东西收拾好,本打算睡觉,但看见手机,困意突然烟消云散。她摸起手机,只迟疑一秒,就点进qq。
群里已经安静下去,但消息已经达到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