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是皇城新开不久的酒楼,不巧的是这家酒楼大门的位置与“归去来”相对,“归去来”在皇城的名气可不小,但凡贵族子弟、名门望族在外宴请首先选择的都是“归去来”。
当时天香楼在建的时候,“归去来”的人根本不屑一顾,他们暗自窃笑,也不知天香楼的老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开门开到他们对面,这不是找死是什么?甚至有人在赌坊下注,赌天香楼必在三个月内“关门大吉”。
谁也不知道天香楼的老板是谁,但是三个月已然过去,天香楼的生意不仅没丝毫影响,甚至将对门的“归去来”的客源抢过来不少。
其实仔细对比起来,天香楼的装潢明显更胜一筹,要雅致有雅致,要奢华有奢华,从吃食到服务,无不令人挑不出一点刺来,相比之下,存在已久的“归去来”门面有些旧,吃食也不如天香楼的精致可口,自然每日生意减少,去哪了?全部都成了对门的常客!
三人兴致勃勃得来到天香楼,这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但是绝对不喧闹,也没有吆喝,地板上铺就柔软的羊毛地毯,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令人安宁愉悦,就连小二的穿着举止都可以用高雅精致来形容。
来到包间,里面的空间不小,布置的更为令人惊艳,每一个摆件都价值不菲。
陆梦瑶惊喜得四处看,而后对柳臻道:“臻姐姐,也不知这里的老板是何许妙人,也亏他想的出来!”
“嗯,我想,这的老板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钱多人傻。”柳臻笑眯眯得说。
“怎么说?”陆梦瑶瞪大了眼睛,表示十分不理解。
“你看,这里这么多珍贵的物件,随便顺走一个拿出去就赚大发了,这不是傻是什么?”
陆俊毅失笑道:“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既然敢这么布置,就一定有手段杜绝后患,我一进来就发现这里的小二儿、掌柜、甚至奉酒的歌女,无不脚步轻稳,气息深沉,必定都是练家子,,而习武之人听觉和视觉都高于常人,谁要是敢偷走一件东西或者砸场子,谁就只能等着挨揍了。”
柳臻想了想问:“来吃饭的不是当官的就是富绅,谁不是有钱有势,倘若他们在这里犯了事,区区酒楼的人敢得罪?他们就不怕官大压死人吗?”
“那就看这里的老板怕不怕喽!没准,那些官员还怕得罪他呢!”陆俊毅笑道。
柳臻若有所思,陆梦瑶却对这天香楼幕后老板产生更大的兴趣,她伸手抓住陆俊毅的胳膊摇了摇,娇嗔着:“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查查天香楼老板究竟是何人,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他了……”
一记爆栗落在陆梦瑶的头上,她连忙喊疼,还捂住被打的地方对陆俊毅露出一个哀怨的表情。
“你平时的礼仪典范呢?什么话都敢乱说!有哪个女子像你这般的?再有下次,小心我关你禁闭!”
兄妹俩一个板着脸教训,另一个不服气得嘟着嘴,柳臻看得叹气失笑,其实她想说,万一这家老板是名女子呢?跟陆梦瑶相处久了,原来她也有这么一面,真是有趣,而陆俊毅虽然表面上生气,但是宠溺的语气怎么也令人忽视不了,也难怪梦瑶她的真实性子如此了。
不过,她倒是很羡慕这样相处的亲人,轻松而自在。
享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佳肴,柳臻对天香楼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连带这对这家老板的想法也有改观。品茶的时候,她走出包间找净手房,经过一个包间时,里面恰巧出来两个人,柳臻一眼就认出来,是程言和陶婉。
程言看到柳臻的一刹那,脸色微变,但很快微笑如初,陶婉的脸色却奇怪的很,但能看得出来,她对柳臻没有好感。
“柳小姐!”程言开口,他喊的不是别的,而是柳小姐,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柳臻,但是自从上次父亲的案子了解的时候,程言似乎已经看出来了。
“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柳臻嘴角微微扬起,十分不客气得对他道:“还真是不巧啊!我记得出门看黄历了啊!真是晦气!”
程言脸色顿时变得甚是难看,他没想到眼前的柳臻竟然会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还是对他。
“柳臻,你真是放肆!”
自从上次见过柳臻之后,出于一个女人的敏感,陶婉暗地里派人查了查柳臻的底细,这一查令她十分恼火,一年多前,自己的未婚夫真的和柳臻相处过一段,虽然后来程言抛弃了她,但是再不见面也就罢了,如今柳臻玩起了欲纵故擒的把戏,把程言身为男人的征服心勾了起来,陶婉甚至发觉,程言最近找自己的次数少了,有两次竟然在她面前失神,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个柳臻,还能是什么?
程言是她陶婉的,她绝对不允许有其他女人觊觎!所以她刚才才那么失态冲柳臻大声斥责,若是平时,她在程言面前一定都是表现出知书达礼、温婉贤淑的模样的,但是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程言,相信他一定能够体谅自己的,说不定还会为自己对她的维护而感动,而且现在自己的爹爹官职高于柳臻的父亲,凭她也敢跟自己斗?
“这不是陶大小姐吗?真不容易啊,你竟然不装淑女了!”柳臻没有丝毫畏惧,笑着怼了回去。
柳臻早已查清楚了当初程言没有言而守信的事情,原来,当时程言与人在酒楼的二楼喝酒,正巧自己带着丫鬟逛街,自己的容貌出众,当下吸引了程言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