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的山林中。
这是一个距离郎邦市约摸百余里地的山脉。
一名幼小、瘦弱的男孩子,正艰难的行走在山林中。看他如今的情况非常不妙,脚步虚浮,每走一步仿佛都用尽吃奶的力气,让人不仅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滚落山崖。
他浑身上下都流淌着鲜血,这些从毛孔里流溢出来的鲜血,湿透了他的衣裳,并且在地上形成一条细长的血痕。
也不知他那孱弱、瘦小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少鲜血,能支持这样流淌。
“血…肉…我饿…”
男子的嘴唇惨白如雪,哆嗦着嘴唇,从喉咙里勉强吐出几个字。
……
山头的另一边,是一座小村庄,从村头到村尾,撑死了也就几十里地。
村子虽小,人口却不少。密密麻麻的坐落着数十栋房屋,这些房子除了重要的地方外,几乎都是由木头建筑而成的。房子的寿命从外观粗略判断,最少也有百余年的光阴。
此刻。
这座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小村子热闹非凡,现在方才申时,太阳还未西倾,村民们无论大小,手中都握着火把,密密麻麻的围在一起。
从空中鸟瞰,还以为这个村子失了火呢。
他们在干什么?
只听一名老汉,满面红光的对他身边的村民道:哟~老狗,你怎么也过来了,难道祭品都准备完了?
“没有,祭品都交给我的儿子和两个徒弟去弄了。我已经老了,快要操不动刀了,是时候轻松一下了。城里人把这叫啥?哦!退休,老子也应该退休了哈哈。”
“退休?”
那老汉羡慕的看着他:妈的,为啥老子不是祭品的刀手呢?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把事情交给自己的儿子打理,自己则悠哉在村子里闲逛了。
“哈哈,老包,不是我小看你。刀手这个活不是谁都能干的。特别是十年大祭的时候,作为一名合格的刀手,需要独自一人处理一百只羊,一百头牛,加上各种其余的家禽,每个人一共需要宰杀一千只牲畜,三个人就是三千只!”
“你要是觉得自己有这能力,尽可来河边帮忙,只要能通过考验,把刀手的资格传给你又如何。”
老包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就是这样一说罢了。就我这小身板,别说一百头牛了,就一头牛都够呛。
话又说回来了,你不去那里守着,你放心的下么?
“放心的下,放心不下又如何?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独自去面对的。”
老苟说的倒是非常淡定,不过他眉目间也有些不自信,毕竟十年大祭对于村里的人来说,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大了。
“不行!被你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有些放不下了,我还是得去看看。”说完,他把火把往老包手里一塞,扭头快速走向村边的河边。
刚到村外,他就发现不对劲!此时,这里应该充满着各种畜生的惨叫才对,怎么现在静悄悄的?
“怎么一回事?”
他皱紧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在往前走几步,巨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对于这点他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宰杀那么多畜生,没有血腥味才奇怪。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他的视线中出现了河边的画面后,方才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动不了了!
“噗通”一声,他跌坐在地上,从裤裆里传出恶心的气味,紧接着从他裤筒里流出恶心的东西。
正在河边吃着人肉的兽鬼群们,闻到这股恶心的气味,不由得抬起头四下张望了起来。当它们发现河岸边的老苟时,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张嘴发出怪异的声音。
“哞~”
“咩~”
“咯咯~”
“……”
各种奇怪的叫声汇合在一起,霎时间,整个村庄都弥漫着它们的叫声。
它们的叫声都把村民们的欢呼声给了压下去,村民们逐渐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的望着旁边的人。
“怎么回事?村外怎么有那么多的畜生在叫?”
“嗨,今天不是杀生祭么?畜生叫多正常啊。”
“不对,以往那些畜生都是在惨叫,今天我听怎么有些兴奋啊。”
“兴奋?我说老王你是不是傻了,它们都要被杀了还兴奋。”
“不对不对,我心里总有几分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颤抖了起来,人们惊恐相望以为发生地震了,正要逃命的时候,站在最高处的一位村民,从临时搭建的架子上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村外。
“大家快跑啊,一群怪物冲过来了。”说罢,他也不再理会别人是否会听自己的话,独自一人逃离了人群。
底下的村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那人屁滚尿流的模样,想必肯定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不再迟疑,一个个迈开步伐,正准备远离这里时却又停下了脚步。
数头巨大的象灵从地底钻出,庞大的身躯像是城墙般把村民包围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他们不过是一群普普通通的村民,由于住在山林中远离人群,就连外面闹的沸沸扬扬的鬼物都没几人亲眼没见过,更别说这群更难见到的兽鬼了。
忽然,他们感觉自己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蟒蛇蛇灵,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着。
蛇灵觉察到他们的目光,低下头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张开那张血盆大嘴,剧毒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