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卫生间简单地洗了个澡。这几天梁研没醒,他什么都顾不上,就那么邋遢地过着,到现在心才彻底松了点。
他洗完,回到床边,把音乐调低,问梁研明早想吃什么。
梁研想了想,“有什么选择?”
“流质的吧,粥、面、米糊还有汤这几种,你随便选。”
“那米糊吧。”
“好。那午饭喝个汤,沈艺想给你做。”
“不麻烦吗。”
“不会,她喜欢做。”
讨论完饮食安排,沈逢南开了小灯,把大灯关掉了。
“睡吧。”他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她的脖子。
梁研说:“你也上来睡。”
沈逢南顿了一下,摇头,“不行。”
“你眼睛都黑成熊了。”
“我趴这儿睡就行。”
“这能舒服么。”
“没关系。”他笑了笑,“更不舒服都睡过了,你不是知道吗。”
梁研一下就明白了。
她也笑了,“睡了小半年地板,是吧。”
“对,我早习惯了,坐着都能睡着。”他弓下身,吻她额头,吻完贴上嘴唇,“你乖乖睡。”
梁研闭上眼睛。
屋里彻底地静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讲话。
他讲了什么,她不太清楚,只听到他叫她“研研”。
这一晚,沈逢南睡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囫囵觉。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醒来,梁研还在睡。
沈逢南洗漱了一下,留了纸条放在床头就出去买早饭了。
医院门口就有条街。他昨晚出来的时候看到有打米糊的,这会沿着路找过去,店家已经开门了,他买了一碗,又去旁边买了几个包子。
回去的路上,又买了一箱牛奶。
梁研醒来就看到了床头的字条。
沈逢南的字很特别,写得有些潦草,但不难辨认,仔细看,其实挺好看。梁研看了几遍,把纸折起来,放到柜子上。
她摸到手机,看到赵燕晰昨晚发的微信,说要等复试再回来,梁研随手给她回了。
玩了会手机,梁研想起就快开学了。
不过好在她这学期已经没有课,没事情的话不需要去学校,但报到还是需要的。这事简单,可以拜托原来的室友帮忙。
梁研在宿舍群里甩了条消息,附上一个大红包。
没一会,就被起得最早的妹子抢了,报到的事也就拜托给她了。
沈逢南回来时,梁研刚好放下手机。
她喊了一声,沈逢南很快走过来:“醒了?”
他眉骨上的痂要掉不掉,梁研看见了,招手,“你过来点。”
沈逢南靠过来,梁研拿手指轻轻蹭了一下,那块痂掉了,露出淡红色的新皮肤。
她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嘴角的伤也结痂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好。
“好了。”她看了看他买的东西,问:“你怎么还买牛奶了?”
沈逢南说:“估计你还得在这住些天,多备点东西比较好。”
“哦。”
梁研也觉得有道理。她本来没感觉,这会儿闻到米糊的香味,就有些饿了。
“我没洗漱。”她说。
沈逢南把东西放下,说,“你等一会。”
他去洗手间挤好牙膏,接了一杯水,又拿了盆走出来。
梁研被他扶起来。
沈逢南把牙刷递给她,一手端盆,一手拿着水杯,梁研对着盆刷牙。
她刷得快,沈逢南提醒,“慢点,小心扯到伤口。”
梁研放慢速度,刷了几分钟才完。
沈逢南打水给她擦脸,这回梁研只要靠着,全是他动手。温毛巾在她脸上滚过一遍,毛孔都清爽了。沈逢南把沈艺昨晚用的面霜拿过来,弄了一点,给梁研抹脸。
他掌心粗糙,抚在脸上刺刺的,其实并不舒服,但梁研也没嫌弃。
第一次有人帮她做这样的事,感觉不赖。
等收拾干净了,梁研喝米糊,沈逢南吃包子。
早饭就是这样简单。
到中午,沈艺熬了汤、做好了饭菜带过来,丰盛多了。
梁研恢复得不慢,沈艺每天变着法子养她,没过多久脸就圆了些。
这期间陈舸和徐禺声都来看过她几回,陈舸带了小宋过来,凑着机会把笔录做了。
那件事的后续,梁研没有再关心。
她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医生允许回家休养,沈逢南就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带她回家了。
沈艺请的半个月假期结束了,拖了几天才回北京。
梁研的伤口渐渐愈合。她休养期间刚好做毕业论文,沈逢南没接新的工作,专心照顾她。
赵燕晰三月中旬回来,梁研好得差不多了。
接到电话,她就开始收拾东西。
在一起住了这么久,突然分开,不只沈逢南舍不得,就连一向洒脱的梁研也有点不习惯了。
梁研觉得这段懒散的休养日子似乎让她对沈逢南产生了依赖。
沈逢南把她养得懒了很多,口味也刁了很多。
这感觉有些诡异。
更诡异的是,梁研意识到了,却没有改正的打算。
梁研不太清楚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收拾好东西,倒在床上思考这件事。
沈逢南做完饭,喊她。
梁研没动。
没一会,他走进来,“研研?”
梁研嗯了一声,还是没动。
沈逢南走到床边,把她捞起来,“不吃饭了么?今天有可乐鸡翅。”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