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悄然无声,万籁俱静。
端洮桦蹲坐着,也是愕然。她从没有想到,这么珍贵的天文现象竟然会被她碰到,想她在现代的生活了那么久,算来也就碰到了三次,这次刚刚来到古代就又有幸看到一次。
端洮桦莫名的心中激昂,光亮还在一点一点地消逝,她正准备向旁边的人讲解这月食的天文知识,却不想那边的云秀竟然是一副苍白窒息的面容,她一愣,又恍然望向周围,那些本来打得火热的战斗也因为这场月食而骤然停滞。
端洮桦即刻明白,这里的人都以为这月食是神袛呢。她抬头又瞄了一眼几乎被遮蔽的月亮,脑袋中猛然间闪现了一个极为胆大的计谋。
若是这次成功的话,说不定不仅可以拯救自己的性命,还可以使山寨中的人能够过上常人的生活。
她酝酿了一下,缓缓站起。
微弱的月光之下,在那将要消失殆尽的月光之下,一红衣女子迎风飒爽站起,迎风而立,发丝缱绻反侧。在这一副光景中,那红衣女子眼眸之中的光辉如同玲珑的光彩一般幽幽袭来,惹来众人的抽气声。
“愚蠢的凡人啊!”她的声音沉重而带着空灵,在这个几乎丧失光辉的月色底下悠然回荡。
众人一听皆是一滞,完全无法猜到这眼前的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秀在她的身旁也是全身一凛,迅速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下了心神,她的脑海里如今已经紊乱,无法思考。
她稳了稳心神,颤抖着问:“你是谁?”
端洮桦清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道:“吾乃桃花花神——息夫人。”
众人一阵骚动,一脸震撼,一动不动。
端洮桦继续胡编乱造。“若非吾预测先机,岂非让汝一错再错?”
端洮桦感觉好饶舌,自己文言文都没学到家呢,竟然还要欺骗一群古人,总觉得自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耍大斧,站着腰疼,说着心疼。
村长不知何时已经踉跄着走了过来,他手上的拐杖也不知何时丢掉的,一上来就扑到了地面之上,老泪纵横。
“花神息怒啊,小人惹怒花神娘娘,当是罪无可赦。”他虔诚地俯首叩拜,村里头的人看到村长的动作,也赶紧紧跟而上,双膝跪地,俯首叩首。
红毛一众皆是一头雾水,自己的大王何时成了花神娘娘?
云秀总算回过神来,盯着端洮桦下摆的那个甩动的手看,她恍然大悟,赶紧拉着自己身边的面摊大伯一块跪下身来。之后,还一个劲地给红毛他们使眼色。
红毛虽然被这个场面搞得头疼脑胀,但还是依着云秀放下了大刀,跟着村民一块跪拜。反正跪拜的是他家的大王,也不算亏。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坐了下去。
端洮桦心头一松,稳了稳心神,又严肃问道:“汝可知汝所犯何罪?”
村长赶紧大力叩到地面之上,向下砸了两下,登然额头青紫。“小人不应该不管好自己的孙子,让他沾水……花神娘娘,求您不要责罚村民,全部责罚于小人吧!”
端洮桦一阵冷笑,之前还把所有错误推到我们的身上呢,怎么现在全改口了?
“非也,汝所犯之罪不在于此,而在于自私冷血。”
村长大汗淋漓,“小人甘愿受罚……”
“非也非也,汝思量下之前天灾人祸,当真是吾所降?”端洮桦想了想,抛出了这句话,当时她问过孔灵儿何为天灾,孔灵儿告诉过她是饥荒以及旱灾,而她,如今就是要拿这件事情说事。
村长据实以报。“小人不知,只是都是在典礼之后,又是都沾了水惹怒了花神娘娘您,小人便认为……”
“荒唐!”端洮桦大喝。
村长身体一抖,端洮桦稳了稳心神,当做压制住怒意,又清冷道:“饥荒源于水也,旱灾源于水也,汝谓吾所说然?”
村长一惊,倏然抬头。“难道?!”
“正是汝之所想。”端洮桦点了点头,“河神多爱作怪,如今吾已将之惩戒,汝可心安。”
村长立刻大喝:“花神娘娘,小人错的离谱,求花神娘娘赐罪!”
端洮桦一瞪眼,月光已经全部遮蔽,周围黑暗无边,只剩下两人的声音,这倒更加增添一份神秘。
“小人之见!汝当真谓吾如此冷血?当日,汝不救孩童,实在冷血至极,非人之所为。可叹山贼慈悲,救孩童于水火之中,汝真连山贼也不如!”端洮桦都快疯了,这些文言文都不知道拽得对不对啊!
村长大呼:“小人知错!”声音颤抖,应是在哭泣。
端洮桦有些心软,道:“罢了罢了,孰能无错?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愿汝此后不再糊涂,多学学这些山贼为善之心。吾今日借此女子之身,又借此奇象施法,才得以落于尘世,如今已无法在此久待,必须速速离去。”
村长赶紧双手举起,大喝:“恭送花神娘娘!”
众人一听村长这声嘶力竭的声音,立刻跟着大喊:“恭送花神娘娘!”
正当此时,这黑夜竟然缓缓逝去,一轮明月再次显露出它那微薄的光辉。端洮桦心头一喜,心想真是时候,她装作虚弱的模样,向后倒去,云秀赶紧上前将她接住。
村民们都向上望去,村长老泪纵横,大呼:“花神娘娘慈悲!”
在这里的村民赶紧也大喊:“花神娘娘慈悲!”
一些本来呆在家里的村民听到这些呼声,不约而同地向此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