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你这是喜欢上我了,就冲你这么有眼光,我无以为报,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吧?”
小玉突然上前一步,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冲着苏安伦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出声音。“你疯了吗,你要让一条鱼爱上一只猫?”
宋温暖最近特别能听进去苏安伦的话,今天小玉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打电话请苏安伦来救场的,这不,他说一句她家小鲛人就进来了,能抵上她说干了口水!万一苏安伦说的这话她家小鲛人也听了,那她可有得头大了!
宋温暖被他逗笑了。“为什么不是下辈子做牛做马?”
苏安伦看了一眼小玉紧张的样子,也是笑,大概是宋温暖死里逃生才活了过来的缘故,小玉最近都变得有些敏感了,而且她似乎刻意想忘记从前的事,忘记她口里所说的这条鱼从前其实是爱上过一个人的,还爱了七百年。
如今,虽然她和所有正常人类一样,在当初那场七色彩虹雨里被抹去了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可是她还是记得他长得像一个人,尽管她都已经连那个男人的脸都不记得了。
小玉或许不知道,在她看来他于宋温暖说话的十分重量,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像某个人而已,就像她曾在那个月光充沛的晚上,在那个男人的剧组门口,短暂地亲吻过他。他也曾想过宋温暖会不会有一点喜欢他,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当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太过想念会产生那样的错觉——把一个相像的人当成另一个人的错觉。
可是小玉应该知道的——如果她没有刻意地自欺欺人的话,宋温暖没办法爱上他,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呵,他居然还想过他们的将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套路,如果对方恰巧长得好看的话就以身相许,如果不尽如人意的时候就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了。”苏安伦道。
“噗哈哈哈。”
小玉想,或许这样也不错,她家美鲛人因为这个人短暂地从这场雨无孔不入的悲伤中走了出来。苏安伦走的时候,小玉也跟了出来,一直跟到苏安伦上车仍旧是一言不发。
“不问?”苏安伦挑眉。
“鲍鲍真的不回来了吗?”她低着头,突然就没了底气。
“阿鲍和胡瑶留在山下都是为了报恩,而现在胡瑶有她喜欢的演绎事业尚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而阿鲍呢,他没有再下山的理由吧。”想到这一世胡瑶与宋温暖的初相遇,她带着一众群演在赵乙岁的别墅区散播着他是妖怪的谣言,苏安伦就觉得好笑,这个女人啊,有千般风情万般心机,可是一碰到赵乙岁靠近宋温暖就直接没了脑子,她明明知晓赵乙岁对宋温暖的感情,不敢真的惹出大祸,可是又忍不住在宋温暖身上使坏,明目张胆又小心试探,只是为了卑微地提醒赵乙岁她的存在。
他和胡瑶啊,始终是想要“以身相许”的局外人,一个如火般烈烈,一个如冰般寂寂,纵使在熠熠生辉的舞台被封神封后,可是面对爱情也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过。
有所求,爱不得。
而小玉只看着苏安伦的车疾驰而去,车轮压过地面扬起一路尘埃,而后车行不见踪迹,尘埃也悄然落定。
大概真的是没有下山了理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