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希文已经在这陌生的世界生活了半个月,在不断练习讲话口音的情况下,陈妈已经察觉不出她说话上有什么不同。
不过因为姬希文生活习惯毕竟与原女主不同,陈妈抱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姬希文深深地希望姬家的人赶紧来接自己走吧。再不走,怕是陈妈要发现了。
虽说姬希文打算孤身一人回姬家寨,寨里也没人知道自己原来是什么样的,不怕陈妈发现,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瞒过去就瞒过去。况且陈妈把姬希文原身从小照看大的,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借用了人家闺女身体,加上穿来陈妈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姬希文的心里多多少少对陈妈也有了些眷恋。
“姑娘,姑娘!姬家来人了!”陈妈一脸兴奋走进屋里说道。姬希文也是一脸惊喜,手执茶杯递给陈妈,一边答道:“陈妈慢点走,不急,先喝杯茶,缓缓。”顿了顿见陈妈平复了下来才接着道:“姬家真来人了吗?在哪?”
陈妈一边帮姬希文收拾着包裹一边道,“他们怕是快到了,我还未收拾包裹呢,姑娘,你到了姬家可要听话,要懂事,你是老爷的老囡,他定会疼你的,姑娘是有身份的人,跟着我也委屈了八年了,现在回去了,姑娘定能过的更好。”说着有些哽咽,说到最后不知是安慰姬希文,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陈妈话还没完,姬希文两行泪唰地落了下来,冲过去抱住陈妈,贴着陈妈的微弯的背,微微抽涕,一是因为真舍不得这段时间真心照顾自己的陈妈,二也是发泄一下对姬家寨这个未知环境的害怕。
陈妈突地被从背后抱住,勉强硬起来的心又开始酸了,转身把姬希文搂入怀里,感叹道:“这半个月里,姑娘不爱出门,总是粘着陈妈。原还以为姑娘是遭了邪,怎突然性情大变,现才知晓姑娘怕去了寨子,再没法同陈妈亲近了。”
说着忍不住也开始落泪,又抽涕道:“陈妈都懂,姑娘长大了,懂事了,都要长成大姑娘了。不哭了,到了寨子里,陈妈也能去看你。”一手抹着姬希文落的泪,说着也说不下去了,眼睛也开始糊了。
姬希文听着陈妈说着前半句时,心惊肉跳地怕下一句就要揭穿自己身份了,后听着陈妈替自己的不寻常而找理由时,姬希文心中却是真的酸涩难忍了,感叹原主有个这么疼爱她的亲人,现在却也不知所踪,又暗叹自己命苦摊上了穿越,刚刚擦干的泪又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
两人正抱着哭地停不下来地时候,外面来人了,穿着绣蜈蚣地绿袍,黑色绑腿加半袖上衫的三人在门口喊着:“陈妈,我们到了,姑娘呢?”
陈妈听到了音,把姬希文脸上的泪用细细的绢布沾了,整了整头发,快速理了理刚刚差不多准备好的包裹,一手拿着包裹,一手携着姬希文出了房门。
房门外就是走廊,从走廊下到一楼,门口等候的三人才见到姬希文。第一眼就觉着不愧是流着姬家寨的血脉,这长相与二爷也有五六分像。见姬希文小小年纪,湿漉漉地黑眼珠圆溜溜的,加上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对她态度也就更和蔼三分。
姬希文见眼前三人绑腿布鞋,一身绿夹着些红色条纹,身上还绣着些蜈蚣,就连包头的发巾都是绿色的,就连有些小忧伤的她也忍不住想笑。
可眼瞅着这三人精气神都不一般,手指甲缝里都干干净净,就知这三位不是干粗活的,最会看人下菜的姬希文忙低头按捺住心中的笑意,暗道第一次见面,不能无理,民族风本来就是这样,看了半个月自己早该习惯了,没什么好笑的。
姬希文默默地又咬了咬后槽牙,暗中抹去了笑意,向面前三人行了礼,乖乖站在一旁,听陈妈与这三人寒暄。
心里默默琢磨,听这三人说的,陈妈年轻时候还跟老太太有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让老太太身边的人来照顾我这个姬家的私生女。
与陈妈分别后,姬希文上了二人抬的小竹轿,竹轿四周透风,像是一把椅子用竹片和绳子硬生生栓在了两个竹竿子上。不过也正好方便姬希文四处观察周围,别看姬希文已经在这生活了将近半个月,可陈妈担心她年纪小,山里野兽虫蛇也多,不准她走远,她的活动范围也就在居住的吊脚楼周围。
陈妈虽不许她与邻居小孩子玩耍,说是身份有别,不过姬希文对这个规定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还挺赞同的。
不是姬希文瞧不起当地人,更不是讨厌小孩,只是邻居家小孩大多数都脏的像在泥巴滩里洗澡的河马,别说穿鞋了,有的连衣服都不穿,整日里玩些泥巴块,要么就是玩些过家家,心里年龄已经过二十五的姬希文,实在是跟他们耍不到一块去。
现在终于离开了那四四方方的吊脚楼,姬希文有机会可以看看这小说中充满风情又岁月悠长的世界。
抬着姬希文的两位侍者东绕西绕顺着路向山上走去,说是路,其实也不算是路,应算作被人走的多了而自然形成的小道,小道两旁密密麻麻的树木灌木,有的遮住了通往吊脚楼的小径,有的吊脚楼却刚好建在小道两旁。
姬希文眼中所见的大多数吊脚楼都是黑灰色加木质的黄褐色组成的,吊脚楼大多都依山而建,各有特点,下层有的直接大咧咧地敞着给人看,有些含蓄的拿了木板掩盖了下层,让人也瞧不见里面有些什么。
而在密林中穿梭,像姬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