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军娘看到了余‘春’妮的时候,也上前一把抱住,只顾着流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6军娘心里太憋屈了,象余‘春’妮这样好的姑娘,简直就是从古树屯飞出去的金凤凰啊!谁知道6军这小子没福啊!连婚都没结,竟然就……6军娘越想越是难过,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6军爹本来已经流泪不止,再听到这娘俩哭得如此悲痛,6军爹也是哭得浑身颤抖,鼻涕眼泪啥的都‘弄’到了余铁生身上。
余铁生的神情,越来越冷,他忽然推开了6军爹,厉声说道:“哭什么哭?!停住!”
余铁生的这一声大吼,仍然颇具老支书的威严,不仅6军的父母老两口被震住了,就连余‘春’妮也一下子怔住,脸上依旧留着泪痕,却怔怔地看着余铁生。
余铁生怒冲冲地说:“6军现在生死不知,你们嚎什么丧?!等到6军死了再嚎也不迟!嚎丧能治病吗?啊?都给我把眼泪擦干!谁也不许再哭!”
三人听完,居然一起默默地抹干了眼泪,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谁也不再吭声。
6军的父母老两口,其实对余铁生已经顺从惯了,有这个反应很正常。
余铁生见自己的怒吼起到了作用,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就说两点。第一,你们再怎么哭,对6军的治疗一点用都没有。所以,不能哭!第二,6军现在可是给国家做出了贡献,他的病,不需要我们掏钱治疗,这已经是万幸了,我们先应该觉得知足。当然了,我们共同的愿望,就是希望6军能好好地活过来!所以啊,在6军养病的期间,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配合上级领导,配合医生,尽量让6军恢复得更快。”
停顿了一下,余铁生低沉地问道:“都听明白了吧?”
6军爹连连点头:“明白!老支书,我明白了。”
余‘春’妮终于也平静了下来:“爹,我们都知道了,您放心,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在6军面前哭。”
6军娘一把扯住余‘春’妮的手,眼泪又盈满了眼眶:“闺‘女’,只是……苦了你了。”
余‘春’妮摇头惨笑:“婶,我有什么苦的?其实真正苦的,是6军。”
“嗯。”6军娘抹着眼泪,却不敢再哭出声来。余铁生的威严,可见一斑。
6军爹说:“我看见俺家6军的时候,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病啊!”
6军娘猛点头:“是啊!我也觉着,6军活蹦‘乱’跳的,没啥事啊。”
余铁生惨笑摇头:“嗯,其实我也觉得,6军根本没啥事,他肯定还会象从前那样,做咱们古树屯的带头人!就算是为了古树屯,6军也绝对不会死,也不能死。”
姜荣飞每十分钟一遍,反复地催问着抗毒血清的具体到达时间,把上级领导给催得也有些烦了。
听到了武警医院的汇报,说是6军昏‘迷’了过去,姜荣飞的心,也沉了下去:莫非这小子真的等不到抗毒血清的到来了?
他干脆‘交’给了蓝月心去做,叮嘱蓝月心:“这个立功报告,必须今天到京城,并且要让军委以最快的度批下来!对了,把6军现在的情况,向军委反映,如果能把特等功批下来,我希望6军能活着看见军功章。”
“嗯。”蓝月心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接过来那个战地情况说明,强忍着悲痛,继续姜荣飞未完的工作。
姜荣飞带着冷石头等几人,匆匆赶往武警总队医院。
再次从玻璃病房外面,看到6军的时候,6军已经没有了知觉,就那样象死尸一样躺在病‘床’上,只是比死尸多了一口气。
姜荣飞回想起与6军在一起时的种种,虎目之中,含着眼泪,怔怔地在玻璃病房前站了良久之后,才整个人‘精’神一振,很严肃地给6军敬礼。
冷石头可是亲历现场的人哪!当时如果6军没有冲向飞影,肯定第一个冲上去的就应该是他冷石头,那么……冷石头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如果是冷石头冲上去,能不能解决掉飞影还很难说,更别说能把rh3病毒控制住,当然,冷石头如果能凭一人之力,救下整个临海市所有的人民的话,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真的能象6军这样,把任务完成得如此完美吗?冷石头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6军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特种军人的一个传奇!冷石头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冷石头带过来的几个战士,也都是泪流满面,他们都清楚,曾经生龙活虎的6军,曾经随随便便就可以击败他们的那个‘棒’小伙,现在正与死神抗争!
退一步讲,如果不是6军当时处置得正确及时,恐怕他们几个人,就先做了rh3病毒的口下之鬼,6军也等于是替他们死了。
“立正!礼毕!”姜荣飞沙哑的声音,高亢而沉痛,他猛然转身,便向外走去,步伐沉重。
冷石头等几个战士,右手却仍然保持在额头前,久久地望着病‘床’上的6军,舍不得离开。
那位‘女’医生也就是郝医生,看到了这些铁汉们的真情流‘露’,也忍不住悄然心动,看了病‘床’上6军安详的脸一眼,郝医生忽然也觉得心痛起来。
她比别人更明白,6军在明知道rh3病毒的毒‘性’的情况下,居然做出这样的选择,需要多大的勇气!他还如此年轻啊!他肯定也贪恋这个世界!
而且,说起来,他们整个防疫中心的所有人员,都是离病毒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