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荣王府内,萧祁正听着昨夜太子东宫的动静,却只见匆匆从门外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先下去吧。”见没有什么大动静,便屏退了黑衣人,抬了手,冲着苏不凡晃了晃,“怎的站在门口发愣?”
“王爷……”苏不凡万年不变的冰窖脸上竟难得多了几分窘迫,萧祁甚至看到他的耳根有些发红,这可让萧祁瞪大了双眼,忙不迭地从檀木椅上起身,走到苏不凡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昨夜是吃了失心散?面泛桃花?”
面对萧祁的调笑,苏不凡愣是憋了半天的话,更是不敢说出口了,心下一狠便跪了下去,朗声道:“苏不凡愧对王爷,愧对暗卫职责,昨夜在无暇殿暴露了行踪。还请王爷责罚!”
“无暇发现的?”萧祁收起玩笑的神色,脸色有些难看,秦无暇这个脾气,若是知道他暗中遣人在无暇殿布了眼线,怕是误会又要深了一层。
“是、是梦竹姑娘。”一向说话干脆利落的苏不凡此刻竟然结巴了起来,萧祁皱眉看了一眼,苏不凡虽然跪着,垂着首,依旧能看到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你……这么多年的训练,你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发现了?”萧祁突然想发笑,却觉得时机不太对,总觉得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可按苏不凡这闷葫芦的性子应该是问不出来的,萧祁已经在打算着什么时候把梦竹这个话匣子逮住问一问究竟了。
“这……梦竹姑娘答应在下不会说出去的……”
“相信那个话匣子,你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萧祁给了苏不凡一个白眼,便匆匆往宫内走去,若不去负荆请罪,待秦无暇找上门来,这件事就不是这么好过去的了……
“这……”苏不凡万年不变的脸在抬起眸来的时候竟已经红透,想起昨夜与梦竹的意外,不由得抓紧了手下的剑柄,一双薄唇紧闭,总觉得不堪回首……
“说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不凡那批人在无暇殿!”还未到无暇殿前,便听到秦无暇质问梦竹的声音,惊的萧祁准备踏进大门的脚又缩了回去,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宫女,还是选择了翻墙到暗处窃听……
“不不不,公主,奴婢也是昨夜才知晓的!在此之前,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梦竹跪在桌前,那表情无辜的让秦无暇怒气更甚,这丫头若是早知主子被监视而不报,再怎么装可怜也会严惩她。
“苏不凡武艺高强,潜踪匿迹的身法更是炉火纯青,你又是如何发现?”秦无暇此刻怒上心头,连自己送到了嘴边的茶都忘了喝,若是萧祁在无暇殿布满了眼线,那是否,整个皇宫,都已经在他掌握之中了,思及此,这才想起嘴边的杯子,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想借此压下自己内心躁动的怒火。
“什么武艺高强,他根本就是个登徒浪子,若不是昨夜他从树上跌下!奴婢怎么会失了清白!呜呜呜……”说到此,梦竹突然委屈的哭出声来,“他还说,若是奴婢将他的事情说给公主,他就将奴婢失了清白之事说出去……”
“跌下?”
低级错误,怎么可能?同样的疑惑出现在秦无暇与萧祁心中。
“确实是跌了!不信您可以去殿外的那颗古榕树下看看,还有一地的残枝呢!”梦竹言之凿凿,秦无暇自然不相信梦竹会对她撒谎。
“便是确实跌了一跤,又跟失了清白什么关系?”秦无暇又啄了一口茶,总觉得昨晚有故事,便把萧祁的事情放了一边,梦竹怎么说也是自小随着自己长大的,若是有人轻薄了她,秦无暇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人,只是那人是苏不凡,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公主,奴婢见你前日睡不安稳,便去向顾太医求了一味安神香,昨夜想去您窗外点了,不会熏着您,可一不小心点了全部的量……然后……然后……”说到此,梦竹有些难以启齿,见秦无暇期待的眼神,而后便一咬银牙道,“奴婢与苏侍卫便有些意乱情迷……”
“噗——”一口茶水就着梦竹的面门就喷了出去,本就委屈的梦竹此时嚎的更大声了……
秦无暇愣了半晌,见梦竹委屈的模样,赶紧卷了袖子给梦竹擦了脸,而后捧梦竹的脸着问道:“然后你们就?”
“没有没有没有!”梦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脸颊处有一丝红晕,认真道,“还好这香并不凶猛,最后关头苏侍卫清醒了……”
“那你?”秦无暇有些欲哭无泪,苏不凡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一样,可梦竹应该是丑态出尽了……
“奴婢……奴婢自然是稍后也清醒了!”梦竹脸颊已经红透,只是还不自知,仍旧倔着一张小脸不肯松口。
秦无暇知晓再问下去怕是梦竹要羞死在这儿了,便忍住笑意让梦竹先回去休息,而秦无暇也是拖着腮,望着金銮殿的方向,似是喃喃自语:“连你,也对那个位子,有所企图吗?”
“除了东宫和无暇殿,没有别处。那个位子,我也没有兴趣。”萧祁从窗外跃然而下,语气里有了罕见的认真。
秦无暇则是递了个白眼,而后望着不远处榕树上的黑影,嘴角一扯,嘲道:“被安神香熏下树的暗卫之首,真是出息了!”
“我会让他负责的。”萧祁谈到此事时,也不由得有了一丝笑意,一个冰窖子,一个话匣子,倒是天造地设了,只是未听到秦无暇对他的反应,有些费解,“你相信我?”
“青梅竹马之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