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殿各种兵器插满城头,大都是天底下有名的兵器,只是兵器留在了城头,而主人却不在了。
玄忌一身白衫立于城头,君临天下的气势,如同剑仙下凡。
武圣殿内,武仪立于大殿前,望着城头玄忌面带微笑。
玄忌道:“前辈占据天下第一都一个甲子了,晚辈有三剑想请教。”
武仪笑道:“这数十年来,前后无数高手丧命于城头,你当真不怕老夫的以杀证道?”
玄忌慢慢解下后背的白色剑匣子,轻轻放于身旁,泰然自若道:“晚辈十五岁剑法初成,二十五岁便入一品境界,四十岁时已登剑道巅峰,再往后二十年中,天下万千剑法,晚辈却只记得三剑了。”
武仪脸上甚是期待,点点头笑道:“老夫活了两个甲子,独占天下第一一个甲子,天下人都想知道老夫是否寂寞,哈哈哈,确实是寂寞,不过老夫的寂寞谁能明白?“
“不过今日看来,玄掌门剑匣中的剑最懂老夫的寂寞。”武仪望了望玄忌身旁的白色剑匣后又笑着道。
玄忌笑道:“前辈请指教。”
“请!”武仪轻道。
“请”字很平凡,但从武仪口中出来却摄人心魄。
玄忌轻拍剑匣,只见白色剑匣洞开,一柄青绿色长剑破匣而出,直冲天际,整个武圣殿剑气横生,天空漫天剑影,笼罩大地。
此时,一位老和尚站在城外,望着天空满天剑光,喃喃道:“第一剑:问天。”
殿前武仪不理会头顶漫天的剑影,望着站在城头的玄忌满脸笑容。
玄忌一脸安然,轻轻飘落城头,向武神殿前的武仪行去,满天剑影随着主人而动,从天而降,射向殿前武仪。
武仪纹丝不动,任由头顶万千剑光下坠,只是剑光离头顶数丈时,便尽数化为灰烬。
玄忌前进的脚步一顿,脚下坚硬的青石砖轰然龟裂,前进的身子顿时慢了几分。
一波剑雨瞬间而来,又瞬间而灭,前仆后继无穷无尽,只不过十几个呼吸后,满天剑光所剩无几。
玄忌又前进一步,嘴角突然溢出鲜血来,天空中那柄青绿色长剑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玄忌抬头望天,一挥袖,一股磅礴的气势瞬间逆天而上,空中那柄青绿色长剑剑光大作,一剑割破长空,头顶天空顿时变色,乌云密布,如同天要漏了一般。
武仪这回不由得微扬脑袋望了望天空异象,在胸前慢慢摊开手掌,一掌印向天空,大有要一掌托天的气势。
整个武圣殿顿时杀气横生,玄忌脚步又是一顿,一口鲜血喷出。武仪以杀证道,如今整个武圣殿杀机一片,此时要是退后半步便是神仙也得道消。
青绿色长剑突然从天坠落,重新归落城头白色剑匣,但漫天乌云不散,被长剑割破的那道口子透着虹光清晰可见。
玄忌此时与武仪不过两丈距离而已。
玄忌擦了擦嘴角鲜血,望向武仪笑道:“第二剑:问地。”
玄忌话音刚落,城头白色剑匣又开,却没了先前那般壮阔气势,一柄三尺无柄黑剑化作一缕黑光射向殿前武仪,武仪脸色微变,抬手一弹指,一缕杀气迸出,那柄无柄三尺黑剑悬与头顶一丈开外,不得进寸许。
玄忌刚抬起的脚步不由得又重新落回原地,眉心处突然开裂一寸口,一丝殷虹血丝顿显,让人心中寒气森森。
当玄忌这第二剑一出,城外的老和尚望向四周大地的异动,缓缓道:“这柄黑色剑心,可是天下所有剑的剑心啊。”
中原大地上,数十万柄长剑腾空而起,向武圣殿笼罩而来,这数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宏观场面,惊的天下所有人毕生难忘。
武仪有些动容,可能独占天下第一数十载,到年迈时,终于等到这一剑了。
武仪身子微动,突然幻化出另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消失不见,只在殿前留下一道虚影,凝聚而不散,好比灵魂出窍一般。
突然,四周笼罩向武圣殿的十数万长剑在十里外开始下落,玄忌眉头紧皱,不理会身上重伤,脚步向前迈了一步,十里外的十数万长剑向前推进一里。
玄忌脚步不停缓缓前进,身上白色衣衫随着全身皮肤一同开裂,顿时染红了全身,玄忌此时如同一个血人,触目惊心。
十里外的长剑犹如夏天的暴雨,从山那边向山这边奔来,所过之处满目疮痍,只留下一地的残剑。
玄忌与殿前武仪相隔不过四五步,武圣殿城墙外,十数万长剑此时却只剩下一柄残剑,随着武仪归位,仅剩的那柄残剑突然与那柄黑色剑心一同化为了灰烬。
从此天下万剑再无剑心。
玄忌脚下鲜血流了一地,顺着破碎的青石裂缝,慢慢渗入泥土。天空突然一声雷鸣在两人头顶炸开,武仪脸色大变道:“第一剑破天,第二剑毁天下剑心后,用自身重铸新剑心,从此你便是这天地间的剑心,天下剑道中你已经天下第一了,可这第三剑当真要出?”
玄忌脸上毫无血色,一脸坚决道:“天已破,剑心已成,就算生死道消这第三剑我也不得不出。”
武仪脸上带有一丝遗憾,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天空乌云中紫色雷电缠绕,整个天空犹如一座偌大的雷池,大有要毁灭世间万物的趋势。
玄忌回头望了望城头那白色剑匣,会心一笑,白色剑匣关合,下沉数尺,稳稳陷入城头。
玄忌回头,浑身磅礴气势突然全无,抬起手臂,食指与中指并拢成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