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养心殿中,四道身影立于殿中:首辅李子幕,御前总管王震,坐镇京师的徐徵以及手握雄兵的晋王爷。
李子幕年纪五十出头,头发微白,身材消瘦,留着长长胡须,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如走在大街上,说不准还真会有人上前让他帮忙看个运势或者姻缘。李子幕二十八岁就成为太子师,三十八岁成为当朝首辅,可见这李子幕确实是难得的大材。
再观晋王爷,没见过的人都以为是熊腰虎背,满脸杀气的粗犷大汉,其实不然,晋王爷看起来文质彬彬,眉清目秀,倒像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让人很难把他和那个在战场上挥刀杀敌,让敌人心中忌惮的杀神联想起来。
徐徵就更不用说了,当初一人杀到敌军皇宫城墙外,如入无人之境,不仅威慑和重创敌国武林,在江湖上更掀起惊天波浪,往前推三百年,也没有谁有如此壮举,如今虽然境界大跌,但在同境界高手中,无人敢樱其锋。如今已经六十出头的徐徵,面容有些憔悴,但眼神却异常深邃,徐徵身着破旧的灰色衣衫,披散的头发,在这最讲究礼节的偌大皇宫中,恐怕也只有他敢这般妆容见皇上了。
如今算算,徐徵镇守皇宫也有三十多个年头了,对于他为什么宁愿为朝廷坐镇三十多年,可能除了先帝外,就没人知道,有江湖传言是徐徵奢酒如命,看上皇宫中美酒无数,就和先皇约定,先皇提供美酒一天,他就保皇宫安宁一日,是否是传说中的一样,没人知道,不过徐徵确实好酒,随时酒不离身,满身酒气,不过也奇怪,他身上的酒气却很独特,带有一丝不明的清香,有人说,在皇宫内只要闻到这种气味,就知道徐徵人在一里外了。
李子幕和晋王爷看过王震递过来的两份军报后,都沉思不语,皇上也不着急,顺手端起书桌上的上好龙井细饮一口提提神,而立之年的当今皇上,慈善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疲惫和沧桑,面容和年龄不成正比,如今天下安宁,人民安居乐业,这位皇上对这份家业可谓是兢兢业业。自从先帝把江山交给他,他就知道这担子有多沉,当他第一天穿上龙袍坐在大殿上时,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只能为天下而活,如今天下一片繁荣,他问心无愧,也无愧于先帝了,可刚刚收到的边关军报,让这位皇上眉头紧皱。
一旁的王震见茶水有点凉了,准备去更换一杯热的,但见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后,王震又和先前一样,抱着拂尘,眼睛微闭,如一只打盹的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少数人知道,这王震其实是皇上身边的一只打盹的猛虎,记得皇上还未登基那会儿,王震陪着贪玩的皇帝出了皇城游玩时遇袭,三名一流高手和一名通玄境高手却不能入他身前三尺之内,那场大战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刺客三死一伤,这件事的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受重伤败走的那名刺客已被大内高手截杀了。
李子幕首先打破了大殿的沉寂开口道:“北漠国沉寂了这么多年,如今突然边境增兵十万,看样子还是不死心又要卷土南下了,如今江湖上又有不少暗中势力突起,竟然光头化日下强行劫走朝廷要员家眷,其心思阴险至极啊。”
晋王爷脸面带有一丝丝杀气,冷冷道:“为了报徐徵当年一人入阵杀到北漠国皇城的仇,北漠国王座上那小子近些年可是没闲着,一边囤积粮草和练兵,一边以重金和高官等各种手段笼络了不少武林高手为他所用,恐怕这次大战不止边关这一处,整个江湖恐怕也是一个大战场,这场仗恐怕比以往要更加难打了。”
“晋王爷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来,无数的北漠国高手潜入中原,暗杀中原江湖上有名高手,让整个江湖人心惶惶这么多年了。二十多年前,那场惊动整个天下的云鼎山之战,让中原武林一晚失去两位武林宗师,这恐怕也是北漠国王座上那人的手段。”李子幕道。
晋王爷冷冷道:“既然北国把我们的忍让当做软弱可欺,我们是不是也得回给他们一点礼了?”
李子幕看向晋王爷,然后两人又看向皇上,一旁的徐徵始终不置一语,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王震,江湖情报都是你一手收集,碟子也都是你一手布控的,中原武林这事你来办吧,北漠国这些年在我们眼皮底下苦心经营的武林势力已不容小觑,不管藏的多深,都给朕一个一个拔除掉。”皇上递给王震一面令牌,令牌上赫然印着一个“影”字。
“是,老奴这就去办。”王震接过令牌,快步退出大殿。
皇上又望着晋王爷道:“边关全部戒严,镇守边关的十万大军开启备战状态,如北漠国有异动随时能战,还有五万追魂铁骑即刻北上,我倒要看看北漠国有没有那魄力发兵南下,等王震把钉子都拔完了,我看他们还怎么里应外合。”
晋王爷上前道:“臣领命,定会让北漠国的铁骑不敢踏入中原半步。”
晋王爷走后,皇上看了看李子幕,微笑道:“最近恐怕让爱卿没有好觉睡了。”
“臣能为皇上效力,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事,臣死而无憾。”李子幕身子一震,动容拜道。
皇上站起身来走到李子幕身旁,扶了扶年迈的首辅。
又对着旁边的徐徵道:“听说云鼎山的掌门回山了?”
徐徵点点头道:“江湖上确实有消息传来,如今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是否真假,微臣可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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