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康县主一回了府,便寻了福康公主,福康公主未过四旬,保养得当,瞧着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与女儿瑞康县主生的并不相像,她是圆脸,柳叶眉,樱桃小口,且生着皇家人特有的桃花眼,顾盼生辉,端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按说以她的身份,哪里能低嫁寒门,怪只怪时运不济,圣人宠幸淑妃,而淑妃为胞弟求娶公主,当时适龄的只有她一人,是以,她才沦落为京都贵妇圈中的笑柄,好在圣人亦对福康公主感到亏欠,平日里待她甚是礼遇,这才免了她面对真正的尴尬境地。

福康公主小半辈子过的都不如意,与驸马感情并不和睦,这辈子也只得了瑞康一女,待她自是如珠似宝,娇宠着养大,早年为她相看夫婿更是百般挑剔,奈何入了她眼的人选,不是已订了亲,便是正在说亲,福康公主本就是个聪明人,几次下来,如何能不明白那些人家是瞧不上瑞康的出身,虽她为皇室公主,可瑞康之父却是出自寒门,但凡有底蕴的人家,如何肯娶一个寒门出身的姑娘为妻,后她得知瑞康心仪齐光,本想顺势亲上加亲,偏又被淑妃横插一手,导致齐光娶了李氏为妻,更因此让女儿被耽搁至今,让她悔之晚矣。

“这是谁给了你气受?”福康公主见女儿飞奔进来,投进自己怀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不由失笑,温声询问道。

瑞康县主扁着嘴,从福康公主怀中起身,恼道:“还不是那李氏。”

福康公主见怪不怪,拍着瑞康县主的手道:“什么李氏,那是太子妃,一点规矩也没有。”

“什么太子妃,我可不承认,若不是当年姑母对表哥的婚事横插一手,哪里又能便宜了她。”瑞康县主撇了嘴角,说到此处,眼眶便红了,扯着福康公主的袖子摇了又摇,哭诉道:“母亲,我不管,我就要嫁给太子表哥,别的人我都不嫁。”

福康公主轻叹一声,笑骂道:“你个冤家,这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出口的,我不是与你说过了,早晚都能全了你的心意,徐徐图之莫不是忘了。”

瑞康县主瞪大了眼睛,哭道:“在徐徐图之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母亲别在管旁的了,请圣人赐婚吧!”

福康公主皱了下眉头,她倒是可以请圣人赐婚,可事成之后呢!勉强得来的姻缘又岂好善了,便说那阮贵妃,一直与淑妃不合,虽说淑妃已逝,可这怨到底是结下了,且解不开,瑞康作为淑妃的侄女,阮贵妃又怎会善待于她,说到底,若无五郎相护,女儿便是进了太子府,也只会步步艰难,她又如何放心。

“母亲。”瑞康县主眨着含泪的眼睛,哀求道:“您就成全了女儿的心思吧!”

“傻孩子,我哪里是不成全你,不过是……”福康公主沉声一叹,到底不想把淑妃与阮贵妃那些醃臢的往事说与女儿知晓,没得脏了她的耳朵。

瑞康县主拉着福康公主的手,仰着头望着她,见母亲话只说了一半,便追问道:“不过是什么?母亲是担心阮贵妃吗?”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瑞康县主说道:“我又不与她住到一处,她便是不喜欢我,想要为难我,又能如何呢!像李氏,不也同样不得她欢心嘛!我瞧得李氏日日过的可是自在的很,无事并不进宫,便是阮贵妃想要为难她,都寻不到机会,日后,我也学了她便是了。”

福康公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叹瑞康县主说的是孩子话,婆媳之间哪里是不住到一处就能避得开的,做婆婆的想要为难媳妇,花样可不是繁多,李氏那样的,阮贵妃只不过是不喜欢,还不至于上升到厌恶的地步。

“母亲,你再不帮我,若是让盛昭华捷足先登了,我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瑞康县主赌气的说道。

福康公主眼睛一挑,啐骂了一声:“冤家,这话你也能随意说出口,可不伤了我的心,我生你出来,千娇万宠的养大了你,是由着你做姑子的?”

瑞康县主嘿嘿一笑,忙陪起了不是:“母亲别恼,我这不是急的口不择言了嘛!”一边说着,一边给福康公主捏了捏肩膀,又勾着她的胳膊撒着娇:“母亲,您到是说句话啊!这事该如何办。”

福康公主斜眼瞧着瑞康县主,没好气的说道:“容我仔细想想。”

瑞康县主禁了声,眨巴着眼睛望着福康公主,眼底的期盼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让福康公主瞧了心酸,也不知五郎是给女儿下了什么药,竟让她对其神魂颠倒,竟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让外人私下瞧了笑话,若不能让瑞康如意,日后她又如何抬得起头在京都行走。

“你就非他不嫁了?一个太子侧妃的位置就那么好?”福康公主叹了一声,虽早已妥协,可到底是不甘的,好好的姑娘家,金尊玉贵的娇养大,谁又能舍得让她太子侧妃身份不同寻常妾侍,外人瞧了尊贵,可实际呢!侧妃生下的子嗣,不同样也是庶出,妾终究是妾。

瑞康县主面色一红,罕见的露出几分羞涩的样子,小声道:“不是太子侧妃的位置好,是太子表哥好。”

“可他若是不中意你呢!”福康公主用眼睛睨着瑞康县主,心里却是一百个明白,五郎是不中意女儿的。若不然又怎会让她拖成了老姑娘。

瑞康县主一愣,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自小恋着太子表哥,只想自己心怡于他,至于他如何想,她确是不曾细究过的。

“他便是现在不中意我,将来总会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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