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外面传来布丁听不懂的方言,偶尔有狗吠响起,很快又被人压制住。
过了好一会儿,周方夏首先按捺不住睁开眼,试探着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响应她的不是外面绑匪的破门而入,也不是布丁,更不是木木,而是自从发生同伴“落水”事件后,一直被她看不起的秦阮阮。
“嘶!”秦阮阮挣扎着坐起身,一手按着自己的后脑勺,缩在角落里眼泪汪汪。抬眸一看,和她一起被抓来的三个人都睁开了眼睛,不约而同向她看来。
她们都躺在一张柔软的小床上,白色干净的床单和被子上,放着几个漂亮可爱的抱枕。
一直看自己不是很顺眼的布丁正一脚搭在熊掌模样的抱枕上,背后和墙面之间抵着一个,怀里枕着另一个,懒洋洋的打量着四周。
周方夏和木木也是一人抱着一个抱枕,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她一个人,被毫不怜惜的丢在角落里,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甚至连几把稻草都没有铺上。其实这个季节已经降温,今天白天只是罕见的高温了几个小时而已,一到晚上,昼夜温差之大,已经让只穿着一条夏天裙子的秦阮阮冻得整个人瑟瑟发抖。
打量了四周环境的布丁当然看到了秦阮阮这副可怜样,小孩子的心理没有大人那么黑暗复杂,于是自然而然的将搭在脚下的枕头丢到了角落,正中秦阮阮的脸。
“对不起啊,准头不好。”见状,布丁很没诚意的耸耸肩。
秦阮阮看了那个抱枕一眼,最后还是抱在怀里,捂了一小会儿,冰凉的手脚才感觉到微微的温暖。抬头看向布丁,她已经从床铺上走下来,靠近门缝,试图从门缝里看到外面的情况,周方夏趴在地上听了会儿,两个人互相咬着小耳朵,悄悄说着什么。木木则是抱着一个小抱枕亦步亦趋的跟在布丁身后,偶尔也会参与到其余二人的话题,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有舍得抛给自己。
垂眸看着地面,眼泪滴滴答答掉落在光溜溜的手臂上。
醒来短短半个小时,除了一开始微弱的咳嗽声外,四人没人发出任何声响。
周方夏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咔?”说着还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布丁犹豫了下:“应该不会吧,如果这些绑匪没有决定立刻转移阵地的话,大概我们还是能够等得到救援。”
“你是说这个?”周方夏做出个敬礼的姿势,口气中带着对这些人的不信任。
布丁点头,又摇头:“之前我有趁着你们昏睡的时候,拿了木木口袋里的糖果纸丢出去做信号,我家老爸养了一大群金毛,顺着这个线索一定能够找到我们,只是时间上我并不能确定。”
黑老爹和布丁相处时并不避讳说起她的出生,他说布丁出生在实验室,并被确认为雌苗。带着布丁逃跑,可以说是带走了实验室研究了好几年的研究成果,怎么不让上面的人震怒。因此那几年,布丁不仅被当做男孩子养,甚至还要将自己抹得像中非混血儿才能混淆那些暗地里搜捕之人的视线。
不仅如此,黑老爹对布丁的安全问题也做过特殊的培训,比如,如果遇到杀手,没有百分之百逃跑的可能,就要学会在危急时刻避过自己的要害,并尽量拖延时间直到他抵达。比如,如果遇到有歹人要对她下手,如果无法逃跑,就要在药物捂上鼻子时学会长时间闭气,暗地里随时保持清醒以应对突发状况。
布丁能够在水下这么长时间,不是因为大海对她真的没有危害,而是她从小就学会了长时间闭气,且在确定了那片海域里面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能够带着乐乐安心畅游。
除此之外,布丁皮肤组织下还被黑老爹植入了一个gps定位芯片,一旦遭遇绑架之类的危机,布丁就可以选择开启警报,并将自己的位置发送给黑老爹。
可惜的是,这次来的组织不知道是不是手笔颇大,定位在半路上时被屏蔽了。
另一边,布丁家中空无一人,平日里紧闭的书房内被开了条缝隙,其内再不复整齐干净,满地的书籍和一地破碎的盆栽,一个摔裂成两半的笔记本电脑孤孤单单的靠在书桌桌角旁。一只黄白相间的野猫正龇着牙扑着一只无意间闯入房内的小鸟,隔壁别墅的院子里,几只小金毛正对着围墙汪汪叫唤。
邻居老人以为它们想要回家,平静的拍拍几只小金毛的脑袋:“好了,别叫唤,你们家‘保姆’找到小布丁就回来了。”
那边黑老爹看着手机上灰色的圆点,紧握着手机的指骨开始泛白。就在刚才,表示布丁位置的鲜红圆点变成了灰色,他没有想到是自己因匆忙出门忘了关书房门窗而惹出来的祸事,而是和布丁想的一样,还以为是对方组织发现了被跟踪,这才屏蔽了信号。
焦糖和小奶油舔舔他的手指,安静的头对头枕在他腿上。
四个小孩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熬到半夜终于熬不下去,呼啦啦的睡了过去。
小房间内三张小床,床小到只能容下一个孩子睡觉。
木木蜷着身体安静的睡着,嘴巴即使是在睡梦中都不忘津津有味的吮着自己的大拇指。周方夏睡得倒是四平八稳,只是眉头微皱,似乎是陷入了噩梦之中,而之前看起来最担心的布丁却是睡得四仰八叉,小被子只有一半盖在身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另一只手耷拉在床边,肥嘟嘟的小肚子随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