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媣
万籁俱寂,外头风雪大雪,却也死一般的杳无声息。枝头早已没了繁华翠叶,现下尽是银树悲花霜淋漓,沉香落月舞戚戚。咬牙一番沉迷,敛黛喘息未定。药玩不停震颤,险些倾覆瞬息。苍唇颤巍吐露四字“他还好吗……”
诚然我半生荣华,不过是虚设尘埃,爱他却帮不了他,念他亦是如此不堪的奢望,姜姒媣啊姜姒媣,何苦从父入宫门,断了大好前尘,误了终生。
追悔莫及,晶莹泪滴一闪划过脸颊,早已不觉怪异。“我不知道他为何要你来,但卿媣恨你也是因我而起……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相见……”
皓腕奋力,拾起药碗,梦兮帮扶进了几口便不再吃了。看着她华贵,她本就是高贵。怪自己没本事,怨宫里哪来的人心?留一丝残余之温,拉其手,冰凉无感,终是放下熬人的气魄,软若浮沉
“多谢”
董熹晴
生不得同寝,死亦不可同穴,互相思念,爱慕,终不过浮华一场罢了。轻阖凤目转思哀,扬睫羽,颊生双面乜伊人云“他一切都好,只盼你长宁安乐。”
顿,复又言“姊居此不便招太医,我与宫中有一相识姊娣,从小习医,医术也堪国手,闲时我请她来拜访姊。今辰已不早,娣先回了。”
言毕,出清宁。携媵游走于宫道,暮雪霏霏,天灰蒙蒙,压的人透不过气来,绣鞋踏在雪上发出“吱吱”声响,这琼楼玉宇便染上圣洁,勾唇浅笑,外表洁净难掩内里污秽。微眯双眸,遂加快脚步归华阳。
姜姒媣
凋零的岁月,我痛彻心扉的为父断念入宫,无情的寒风凛冽,呼啸而来的寂寞,苍凉的是刺痛的心。时局动荡,无奈便是我认敌为友,是他李伤残嘱托,想必董氏是诚心的。卿媣,你可安喏。
“你有心了……”
见她要离,垂首不见其眸,喃喃语“路滑慢走”
梦兮见离去,未免担心“主子,充容娘娘那边,您是知道的……”
倒吸一气,依旧靠在青木柱子上,望着溯雪翻飞,弥漫一层冷漠,董熹晴是何来意都不可轻信,我终于随了一次心。
银花烂漫,傲世九重青天,眼中充盈一丝希冀“我不信她,我只信伤残……”太医,董璃宸
薄雾昼起,举殿流光。缁衣之宜兮,洵美且武,东方明矣,朝既昌矣,行于宫道往太医院。
秋萧瑟,落叶婆娑而下,似舞尽最后一丝韶华,可叹无人怜惜,终被似为鄙,奴婢收之。
须叟,入太医院,与同遼互问安礼,落坐于位,手执一本“本草纲木”细看,少顷,药童禀,鸢容夫人传,遂提药箱入湘宜长乐殿
鸢容夫人。樊珞颜
搁了手上美人扇右手攀上眉心轻捏,显而易见的带着不耐烦扬声,“让他等着。”手里转着珊瑚手钏几颗转的飞快,滴溜溜的入手温凉也卸不去火气,不一会儿一把摔在桌上颤碎了上好的西湖龙井。
凤目轻挑狠狠压下一口浊气,“让人过来。”重新把玩手钏,速度却显得漫不经心,直直递过去一个不屑恩眼神,“董家公子,医术如何?”也不让人整理桌面,就这一片狼藉显得左右区别易见。
太医,董璃宸
立身于殿前廊下俟而招入,然时过少顷也不见媵请殿,敛顾,静言思之,樊夫人何意?廊中花鸟均有,黄莺歌声姹转,欢快于笼中上下飞舞,不知愁为何物,无心于广阔天地。
花开灼灼,芍药更甚,并蒂而开,想是内务府中人巴结,送来并蒂好意头,殊不知,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之说,终是讨不得喜。勾唇浅笑。
须叟,媵请入殿,上前敛袍施礼云“微臣见过樊夫人,娘娘长宁。”
闻人言语似有不屑,抱拳一礼又云“微臣医术高不及凌大人,但执医德不敢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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