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染婕被抬走没多久,飞花与飞莲就被人压了进来。宣景帝一看这二人,就知晓陈妃与此事有牵连,脸色不禁阴沉了几分。陈妃年轻貌美,行事低调,懂事可人,宣景帝虽明面上偏爱胡妃心底私下确实更喜陈妃这个年轻知事的。
“父皇莫怪,儿臣并非无视宫规拿人。”穆繁安心中明白今日怕是难拿陈香融如何,可是该敲打的必须敲打。
“回皇上,臣是无意间拿得此人。想着先送与陈妃娘娘,可是这宫女的话让臣觉得有必要先过问皇上。”
穆勋宁的理由显然比穆繁安的正当,可是皇帝与穆繁安此刻却很震惊,依着这两个宫女的眼熟程度必然是陈妃侍奉身侧的亲近之人,怎会轻易说出什么不利陈妃的话。
“你,详实说来,不准有不实之言,否则死罪!”宣景帝严厉喝问。
穆繁安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父皇分明是在恐吓飞莲。穆勋宁倒是镇定神情冷漠。
“回陛下,奴婢只是瞧着胡家大小姐不检点顺水推舟,别的奴婢都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飞莲一阵磕头,头上的珠花与发髻零落。
“那你呢?”皇帝显然是满意了飞莲的话。
“奴婢知晓飞莲做了这等事情,却未告知娘娘。都是奴婢的错还请陛下责罚!”飞花也明白皇帝有心护着陈妃自然是改口,把一切事与陈妃扯开。
穆繁安厉目而视飞花,这跟他审她时的话毫不相干。
“皇上,臣以为飞莲奴婢之身,无论胡染婕如何心思,飞莲身为内宫女婢任由秽乱宫闱之事发生落皇家脸面,实为不忠。”穆勋宁自然知道飞莲要改口,何况他亦不会天真以为两个宫女一个胡染婕就能拖久居深宫且低调谨慎的陈妃下水。他要的是陈妃的底牌。
皇帝虽有心护着陈妃,可飞莲却是个奴婢。且如今还是个被扣了定不忠皇室的罪名,若非飞莲不阻止,今日内宫丑事会少一桩,且瑛王也不能与胡家如此轻易接亲。皇帝想起这些,杀心便起。
飞莲脸色苍白,她知道洵王世子的话是说的皇帝了,且皇帝已经有了杀心。她怕是难逃一死。
“皇上容禀,飞花今日敢欺瞒陈妃这等大事,难保他日不会欺瞒别的事连累陈妃。陈妃娘娘素来行事低调,仁善淡薄的美名若是为一个奴才所累,想来陈妃娘娘亦是苦闷。”穆勋宁拱手,丝毫也没有放过飞花的意思。
“父皇,儿臣以为徵之句句在理。今日儿臣虽有逾越,可是也知天家颜面扫地之难堪。故而急了些,老五若是宠信一个宫女只会被人道多情fēng_liú,可是胡家嫡女还不知道要传些什么。儿臣兄弟几人为此名义所累无妨,可是父皇之颜面却是慎重。此等与主子背心的奴才当杖杀不为过,若是在军中只会更加严厉。”
穆繁安冷静下来,忽的明白穆勋宁是何意了,陈妃六年宫龄就坐到四妃之一仅凭借两个丫鬟怕是连父皇的恩宠都动摇不得,可是他们却能断了陈妃的双臂。宫中之人,最难培养同心的人,没了这些同心同力的奴才,陈妃如何在宫中行走。
宣景帝本见这二人齐心咬住两个宫女是为何,如今穆繁安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这两人一个护北军主帅,一个镇南军私下的领帅,都是屡战沙场的人。很是忌讳的背叛和以下犯上 如今这般想来也是军中习气不改。
“范之援,人你带下去吧不用过内侍省司宫台了。”范之援是皇帝钦定的禁军统领,伴御驾左右,深得皇帝信任。
“臣遵旨。”范之援知道不用过内侍省司宫台便是不用过陈妃之手,任由他十二亲军卫之中四亲军卫随意处置。
范之援示意下属军卫将飞花同飞莲一并拿下,正要往外推。浴兰宫的总管大监就来了,浴兰宫大监身侧还带着太医署的人。
“奴才浴兰宫总管太监福祥叩见陛下!”
“臣太医署医监李植拜见皇上!”
“怎么?陈妃是身子有什么不爽利的,太医看不好就换个!”宣景帝颇为不耐烦道。
陈妃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刚被他处置了,陈妃的人就到了,左不过是后宫妃子以病相要挟的老法子。
“回陛下,娘娘并非身子不爽快。而是娘娘有喜了!恭喜陛下!”福祥公公一个清脆的磕头声惊住了刚安置好胡染婕至临仪宫主殿门口的皇后。
医监李植见皇帝还在恍惚中,连忙俯首在地道:“恭喜皇上!陈妃娘娘确有二月身子!”
“李植你可确定无误?”宣景帝年逾四十近五,可算的晚年得子如何不能惊喜万分。
“臣于半月前便已经给陈妃娘娘诊得喜脉,只是陈妃娘娘忧心有误,便等着二个月份再呈禀皇上。”李植丝毫不含糊道。
“李植你身为太医署医监怎的如此糊涂!即便月份不显不便告知皇上,也应当知会本宫这个六宫之主的皇后。幸得陈妃此胎安稳,不然你这个太医署医监的命都不够赔!”皇后从殿门前走到李植身前一侧厉声道完,再次走到皇帝身侧的梨花木镂空雕椅定坐着。
“回禀皇后娘娘,不是臣不报于皇后。实在是……”李植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妃嫔有孕理当告知临仪宫,除非别有用心。
宣景帝由此不免冷瞧了李植,太医署与后宫妃嫔有所勾连不是他想看到。
“回陛下,回娘娘,这事说来不能怨的李医监。是奴家娘娘想着近来一月前朝后宫诸事多有繁重,陈妃娘娘既不忍心陛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