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如风,不愧为被称做‘京都铁卫’的禁军,虎狼之师呀。”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十数名骑士,郑兴慨然叹道。
“呵呵,怎么,郑兴,你很羡慕这些军人吗?”车厢内的郑纪礼闻言笑着问道。
“是呀,古人云,‘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沙场之人驰骋飞奔,战刀挥舞,敌酋受首,该是何等的豪气干云,万人仰慕,奈何本人自幼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要说舞枪弄刀了,就连路走的久些,也会气喘胸闷,没个两三天缓不过来。所以只好弃武从文,改走他途。后虽经药物调理加****锻炼,体质好了很多,可终究错了过习武的最佳时间,再怎么练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线,到了战场上,只怕也是炮灰的角色。”郑兴摇头苦笑答道,语气中透出深深的遗憾。
“嗯,倒也是,无论是下棋还是练武,打基础的阶段都是最关键时候,一旦错过,后面可能付出十倍的努力也未必弥补的上。前人之事,后人之师,天天,你可要牢记郑管家的教训,千万不可因小有成绩便放松对自已的要求。”点了点头,郑纪礼叮嘱道。
“是,师父,天天谨遵师父教诲。”谭晓天非常认真的应声道——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郑管家没有实现他的军人梦是由于自身体质的限质,所以才造成今天的遗憾,自已若是因为自满,放松而未能成为大棋士,那岂止是‘遗憾’二字所能形容的?
“呵呵,记住就好。”听谭晓天答的认真,郑纪礼微微颌首笑道,心中却是有一点点的愧疚——假如真的是为了谭晓天考虑,真的想把谭晓天培养成为最顶尖的一流棋士,那么在这个年龄段最好的作法是让小孩子远离俗事,一门心思的把全部精力和时间放在围棋上,而不是早早的出名,参加比赛,当什么公主教席,奈何谁让谭晓天姓谭而不是姓郑,没有郑家的血脉传承,所以为了郑家的整体利益,牺牲他个人的前途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做为郑家的未来家主,这样的决策是正确的,但做为谭晓天的授业师父,做出这样的决策无疑是痛苦的,而这种痛苦偏偏又不能告诉谭晓天。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事情由不得自已的良心,只希望谭晓天能够洁身自好,能够经受住各种各样的干扰诱惑,陷阱荆棘,走出另外一条路来。
小小的插曲过后,马车继续前行,随着距离的接近,碰到的巡逻队伍越多,可能是第一波碰到的巡逻队有过交待,后面碰到的巡逻队没有再拦停盘问,于是没有多久,连绵无际的军队大营便出现在几人的视野中。
“哇,好壮观呀。”谭晓天张大了嘴巴——若说房屋的数量,种类,高低等等,京城内自是比这里多出不知凡几,但房屋院落再多,人在其中,视野有限,感受更多的是对具体建筑的豪华惊艳,而在这郊外野地,不需登高而望,数里内的景物便能全部纳入眼内,但见一栋栋营房横成排,竖成列,由近及远,连绵直至天际尽头,旗帆招展,随风咧咧,那种壮阔波澜,气势雄魂的感觉,远非几栋楼又或者几家院所能比拟的。
“常言道,兵上一万,无边无沿,兵上十万,彻地连天,京城禁军总共三十万的编制,北边京城防守的正面,所以兵力最多,有十万之众,所以营地有这样的规模很正常。”郑纪礼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军营,心里也是非常震撼,不过他是当师父的,要有师父的样子,所以尽量压抑住激动的情绪,语气平淡的说道。
“是吗?禁军有三十万吗?......打仗的时候是不是一起上?那时的场面该会多么的壮观呀?”听说这里只是整个京城禁军的三分之一,谭晓天更加的吃惊,脑中幻想起两军大战时的场景了。
“呵呵,傻话,京城乃是一国之都,重中之重,若是外敌入侵,兵临城下,那便是已经到了国破家亡存于一线之时的时刻了,大周朝庭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早在敌军临境之时,朝庭便已经调集兵力围堵拦截,御敌于国门之外,所以,真正要用到三十万禁军上战场的机会其实很少,其主要作用,还是维护京师地区的治安。”郑纪礼笑着答道。
“这样呀......”,谭晓天不由得有点儿失望,照师父的说法,三十万禁军齐上战场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了。
“......既然只是负责维护京师地区的治安,用得着留守三十万的军队吗?京师地区有那么乱吗?”想了一想,谭晓天又问道。
“呵,京师地区,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会乱?鸡鸣狗盗,入室抢劫之类的个案哪里都有,算不了什么,但那种杀官放火,造反闹事的事情自大周建都至今还没有一件,否则不管成没成事儿,不知道有多少官员的脑袋在平叛之前就已经先掉了。之所以保持如此规模的部队,一方面是出于护卫京城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确保有一支最精锐的军力掌握在皇帝手中,否则万一有哪处造反叛乱而临时从他处调动兵力平叛不及之时,这便是一支重要的力量了。”郑纪礼耐心的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呀......,明白了,这就象是围棋里的应急手段,虽不能保证确定用到,但要用到的时候一定要有,备而不用并非无用,而是保留多一种手段,这样,即使遇到出乎预料的突发情况,也能够游刃有余的轻松应对。”谭晓天想了一会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