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邵阳看着顾重阳微笑,脸色微微有些红:“你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了,你应该感谢的是你母亲,将你生的如此明眸皓齿,秀美无双。”
早在泊头镇顾重阳就见识到他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郝少阳居然狂打自大到这步田地。
自己什么时候说要上他的美人图了?更遑论感谢他感激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顾重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生生忍住了。她用一种平静的近乎淡然的语气打断了郝少阳滔滔不绝的话语:“郝公子,我并未说过我要上你的美人图啊。”
“你说什么?”郝少阳霍然而起,不敢置信地瞪着顾重阳。
顾重阳若无其事地笑道:“多谢郝公子厚爱,可是我对于美人图不敢兴趣,郝公子还是另找她人吧。”
郝少阳的脸腾地一下子涨得通红,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拒绝,从前都是他拒绝别人,没想到被人拒绝的滋味竟然是这样,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打脸啊。
“本公子刚才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会是当真了吧?”郝少阳梗着脖子道:“我其实根本不想画你,你也没有多漂亮。”
他冷哼一声,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站起来就走:“不让画就算了,我还不想画了呢。”
他一路走到门口,都没有听到顾重阳挽留的声音。心里气不过,回过头来看顾重阳,没想到明间里空空如也,顾重阳早就回内室去了。
直把他气得直跺脚!
顾重阳,你简直目中无人。我会让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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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申时(下午三点)贺寿的宾客开始陆陆续续告辞。
四夫人沈氏跟着大夫人郝氏、二夫人费氏妯娌三个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宾客。
等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将寿宴的扫尾工作做完,已经是酉时(下午五点)了。
她满身疲惫地回到荣冬院,梳洗更衣喝了茶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女儿了。一想到吕夫人病发的时候,女儿那认真诊治的样子,她的心头就有些惴惴不安。
她正要派人叫顾重阳过来,伍嬷嬷却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四夫人心头一个咯噔:“伍嬷嬷,发生什么事情了?”
“夫人,大事不好。”伍嬷嬷颇有几分惶恐不安:“四小姐阻止李院判给吕夫人治病,气走了太医院的李院判不说,还把吕夫人的病揽到了自己身上,她要亲自给吕夫人治病。”
四夫人听了,不由目光不由一沉,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因为有上一次在泊头镇顾重阳顶撞李老大夫的事情在先,她今天就特别担心顾重阳会再次闯祸。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她冷了脸,厉声吩咐道:“去,把四小姐身边的绿芜叫过来。”
“夫人。”伍嬷嬷道:“绿芜从安荣院回来之后就过来侯着了,因为您不在,所以她把事情告诉了我又回去了。”
“你是从绿芜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四夫人沈氏微微吃惊道:“难道事情还没有传开?”
“应该没有。”伍嬷嬷道:“如果已经传开了,不会这么毫无动静。恐怕是大夫人帮着隐瞒住了。”
沈氏思虑了一番,也认可了伍嬷嬷的说法:“大嫂向来通情达理。”
可她也不能由着重阳胡来啊。万一吕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可怎生是好?
也不能怪大嫂,又不是她逼着重阳胡闹的。自己生的孩子犯了错,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
沈氏越想越生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去,叫四小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