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屋的摆设也不少,还有个梳妆台,可以断定这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
刘奶奶站在门口把里屋看了一遍以后,把目光落在了靠墙角放的那张挂着帷帐的秀床上,刚才环视房间的时候,刘奶奶只是朝床上瞅了一眼,帷帐敞开着,床上似乎有东西,不过也没在意。
这时候定睛一看,吓的刘奶奶差点没尖叫出来,就见床上躺着一具干尸,手上脸上已经变成紫褐色,肉皮像黑草纸似的干瘪瘪粘在骨头架子上,样子十分恐怖。
刘奶奶朝床边走了几步,仗着胆子又瞅了瞅,从干尸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来看,这是一具女尸,应该就是刚才那个鬼魂生前的尸体。
见到鬼魂和见到尸体其实是两码事,看着干尸刘奶奶这时候有些害了怕,毕竟她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在一间昏暗阴森的房间独自面对一具干尸,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刘奶奶不敢再多看,赶忙从里屋走到外屋,接着,她又朝对面那间里屋走去。
走进这间里屋一看,像是个男人的房间,里面也有一具让刘奶奶心跳的尸体,不过这具尸体不是干尸,已经化成一具骷髅架子,在骷髅架子旁边,还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看样子,这死者是用铁剑抹脖子自杀的!
一座房子里出现两具尸体,虽然在过去那年月儿人命如草芥,但是看到死人,特别是躺在房子里的死人,老百姓的第一反应还是要到官府报官的,最起码的,也要跑去跟村长或者保长言语一声儿。
刘奶奶这时候一下子看到两具尸体,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打心眼里对这处宅子产生了厌恶感,而且她这时候觉得这宅子里除了鬼魂作祟以外,还有一些其他事儿在里面参合着,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一个上吊、一个抹脖子呢。当然了,另外的这些事儿,就不是她一个驱鬼人能管的了。
刘奶奶快速把房间看了一遍,见没啥异常发现,赶紧从里屋走了出来。
来到外屋,不用再面对骷髅骨干尸啥的,她长长吁了口气。再看两间里屋的门口,血红色的布帘子又出现了,血淋淋的挺瘆人,房间里的鬼魂似乎又要跟她说些啥。
稳了稳心神,刘奶奶朝水盆那里走去。
这时候,水盆那里的红布帘子无风自动,像在荡秋千似的,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来到水盆跟前,刘奶奶寻思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啥想跟我说的?”
红布帘子抖了一下。
刘奶奶想了想,又问,“那我再问你,你不是自杀的,对不?”
刘奶奶话音刚落,红布帘子狠狠抖了一下,看来是说对了。
刘奶奶一点头,又问:“杀你的人是里屋那个拿剑的男人,那个男人逼着你上吊的,对不?”
刘奶奶说完,红布帘子居然不再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扑扑!狠狠抖了两下。
抖两下是否认的意思,也就是说,不是那个男人逼她的,这让刘奶奶露出一脸困惑,刘奶奶又问,“不是他杀你的吗?”
扑!红布帘子又狠狠抖了一下。
“那好吧。”刘奶奶随后朝耷拉在地上的红绳看了一眼,走到布帘子跟前,把地上的红绳捡起来又系在了布帘子下角上,然后把水盆里之前那张几乎已经泡烂的白纸捞出来,换上新纸,接着又问:“到底咋回事儿,能跟我说说不?”
一般像这种鬼魂,死前都有一个没化开的心结,也就是怨气的凝结点,刘奶奶这时候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在找这个鬼魂的怨气凝结点,等找到以后对症下药,鬼魂自然就会离开。这要说起来吧,驱邪驱鬼,也就是这么简单,并没有书里写的那么高大上。
跟刚才一样,刘奶奶问过以后,木盆里的水很快变成了黑墨色,又过了一会儿,黑色逐渐褪去,纸张上出现三个笔画简单的小人儿。
其成两个小人儿挨得的很近,手牵着手,一个小人儿是长头发,显然是个女的,另一个小人儿是大辫子,显然是个男,在这两个小人儿旁边,还有个手里拿长剑的大辫子小人儿,拿剑小人儿迈着丁字步,前腿微弓,后退蹬直,拿剑的胳膊朝前伸着,作恶狠狠的刺杀状,手里那把长剑从大辫子小人儿的胸膛穿过,大辫子小人儿大张着嘴,似乎在发出“啊”地一声惨叫。
刘奶奶蹲在木盆边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个长头发小人儿应该就是现在这个女鬼,也就是里屋那具干尸;这个被剑刺成的大辫子男人,和这个女鬼可能是夫妻、也或者是相好的,应该就是另外一间屋里的那具骷髅骨。
看着图画不难想象,应该是这个拿剑小人儿首先把大辫子小人儿用剑刺死,又逼着长发小人儿上吊自缢,手段挺恶毒的。
刘奶奶为了确定自己这个判断,小心问布帘子,“长发小人儿是你吗?”
红布帘子缓缓抖了一下,看上去挺伤感。
刘奶奶又问,“这个被剑刺死的大辫子男人,是那间屋里的骷髅骨吗?”
红布帘子又缓缓抖了一下。
“你和他是夫妻吗?”刘奶奶这话一问出口,红布帘子很快抖了两下。
“不是夫妻?那这座老宅子也不是你们两个的吧?”
红布帘子又抖了两下。
刘奶奶又问,“难道这座老宅子是那个拿长剑小人儿的?”
红布帘子抖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刘奶奶见状沉默了下来,看着图画思量许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