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里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宇文邕才觉得有些精疲力竭了,跟随性的侍卫确认了一下今日狩猎的收获,宇文邕更是心满意足了,再问过独孤善和独孤穆的猎物数量并且确认这两人不会赢过自己之后,宇文邕就打算回营地了,可也是这时,宇文邕才想起独孤伽罗来。
环顾四周,宇文邕很快就找到了独孤伽罗,此时独孤伽罗正停在不远处与杨坚闲聊。
看着独孤伽罗和杨坚有说有笑的样子,宇文邕脸色一沉,打马小跑过去。
看着宇文邕挺拔的背影,独孤穆对独孤善说道:“三哥,我怎么瞧着他好似真的对小妹上心了?”
独孤善眯着眼睛看着宇文邕,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独孤穆发愁了,问道:“那这要怎么办?”
“不知。”话音落,独孤善也打马向前。
能怎么办?如今全长安都知道伽罗与普六茹的亲事,辅城郡公若是横插一脚,那便是横刀夺爱,这一点辅城郡公理当心如明镜,因此他若真那样做了,便也是铁了心了,一方是君,一方是臣,就算他们家阿爹地位高、威望高,也终究是抵不过皇室血脉。
另一边宇文邕已经来到了独孤伽罗和普六茹的身边,斜眼睨了杨坚一眼,才正眼看着独孤伽罗问道:“七娘子可有猎到什么?”
独孤伽罗微笑道:“今日运气不错,免了空手而归落人笑柄,多谢郡公关心。”
独孤伽罗这话说得叫宇文邕很难再将对话继续下去,于是宇文邕便转移了目标,冷着脸看着杨坚问道:“普六茹呢?可有收获?”
杨坚垂头拱手,谦虚道:“坚不精骑射,实在是不值一提,叫郡公见笑了。”
“汉人多半如此。”宇文邕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说完这句就打马转身。
杨坚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这般评价,可这话独孤伽罗听了却是冷下了脸。
“不过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什么好得意的?箭术还不如表哥好呢。”
站在独孤伽罗身边,杨坚只听到独孤伽罗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却只听清“表哥”一词。
“表哥怎么了?”杨坚看着独孤伽罗,好奇地问道。
独孤伽罗一愣,然后转头冲杨坚粲然一笑,道:“无事。看样子辅城郡公是要回营地了,咱们也跟上吧。”
独孤伽罗这话题转移得太过生硬,倒是让杨坚更加好奇了。
听说独孤伽罗的母亲出自清河崔氏,那她方才嘀咕的那什么表哥就该是崔家人了?能被独孤伽罗挂在嘴边的人,有机会可要拜会一下。
回了营地,独孤伽罗便跟着独孤善和独孤穆去了独孤家的帐篷群,远远地就瞧见洛容等在门口。
“三郎君、五郎君、七娘子,陈留郡公府上的夫人吕氏和两位郎君正在帐子里与夫人说话,夫人叫婢子在这里等着两位郎君和七娘子。”
“陈留郡公府?”兄妹三人面面相觑,俱是疑惑不解,“来的两位郎君是哪两位?”
洛容立刻回答道:“是二郎君普六茹整和三郎君普六茹瓒。”
“他们两个来做什么?”独孤穆撇撇嘴,又道,“三哥和小妹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善看了独孤伽罗一眼,点头道:“也好,那我与伽罗先四处转转。”
陈留郡公夫人吕氏带着两位郎君来,总觉得他们的目的还是伽罗。
不过两家的亲事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事到如今二郎君和三郎君来是为了什么?
独孤善和独孤伽罗也没敢在排列复杂的营地里乱走,等独孤穆出来找人时,两人连五十丈都没走到。
“探清楚了?”独孤善问道。
独孤穆嘿嘿一笑的,道:“这哪里用探啊?我一进门崔阿娘就拐弯抹角地把事情给说了一遍,普六茹家的人说是来道歉的,似乎先前在山里遇到了小妹,却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非要当年给小妹道歉。小妹你是何时遇上他们的?”
一想起这茬独孤伽罗就来气,鼓着腮帮子道:“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生气。先前在林子里碰上,他们竟射箭故意惊吓普六茹的马。这世上哪有这么不靠谱的弟弟啊?”
独孤善突然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三分,问道:“你是说,先前你与普六茹走在一起时碰上了他的两个弟弟,他的两个弟弟故意去惊普六茹的马,而你当时正在普六茹身边?”
独孤伽罗眨眨眼,然后点头。是她说的不够清楚吗?为什么三哥还要重复一遍?
“很好!”独孤善转身,大步走向营帐。
好?好什么好?独孤伽罗一脸茫然。
“嘿嘿,三哥生气了,那两个小子要遭殃。快走快走,看戏去。”独孤穆拉起独孤伽罗就紧跟着往营帐里走。
独孤伽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反正她瞧着那两个小子也欠教训,普六茹觉得她出手教训不太好,那她三哥出马总没问题了吧?
独孤善一把撩开营帐的帘子,笑容可掬地进去,温声道:“听母亲说来了客人,招待不周还请夫人见谅。”
独孤善依旧是那个笑容温和的独孤善,只是今日他的步子迈得虎虎生风,他的笑容客套疏离,从骨子里透出的霸气和傲气让人不禁觉得不愧是独孤信培养出的儿子。
早就听说过卫国公府的几位郎君,而这位三郎君则是以谦和有礼而广受好评,因此吕氏根本就没想到一个谦和有礼的人会有这般气势,眼神一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