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衡秀再一挥手,各将便纷纷转身离去,旋即又各自点起士兵走了。他看着众将离去,对着留守的五百人,笑了一笑,说道:“那么,我们就开始给大内家好好演一场戏吧!”
此刻相距樱山城十里地的黑泷山下的港湾内,二十艘关船和三十艘小早缓缓的靠向岸边,三十余名毛利家的士兵挥舞着手臂对着船上的人招呼着,在岸边不远处还有一座废弃的城堡,那里便是乃美宗胜曾经的居城贺仪城,自从宫泽平八诛杀浦(乃美)一族之后,贺仪城便被拆掉了大部分防御设施,成了一座废城,现如今却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船只靠向岸边,一群群士兵从船上下来,有很大一部分人两腿发软,显然很不适应乘船。那名毛利家前来接引的武士恭敬地说道:“外臣头崎城主平贺广相,贺仪城已经稍稍整理了一下,还请两位移步。”
贺仪城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江良贤宣和山崎兴盛欣然前往,三人吃了一顿双方都食不知味的晚餐,平贺广相看着两人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一丝隐忧藏在心中,对于爷爷的决定显然有一些担忧。
江良贤宣显得比他的弟弟江良房荣平庸许多,一切军务都交给了山崎兴盛,山崎兴盛也算是大内义长麾下的一员勇将,耳语目染下也算是知道每到一地要先对四周进行侦探。
晚餐刚刚咽下,一名满面风尘的士兵大步走进帐来,应该是一个在外打探军情的斥候。山崎兴盛一见他便是霍然站起,不理会平贺广相,便招呼那人朝着偏殿走去,急切询问了起来。
不一会,山崎兴盛满脸平静的返回大帐,只是平淡的与平贺广相谈了一会便告罪行路劳累,要先行休息,将平贺广相赶了出去。
跟随在平贺广相身边的亲信家臣眼见自己的主公受辱,主辱臣死,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正欲抽出太刀,一只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地摁住了他的手腕,耳畔想起了平贺广相严肃的声音:“别冲动。小小挫折就不能够忍受,如何能够做大事,等着瞧吧,总有一日,我们会让他们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那名家臣神情一振,瞬间低头,喊了一声:“是!”
平贺广相眼睛直视着贺仪城的大帐方向,平静的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今夜,大内军就会发动对围攻樱山城的伊达军的袭击,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我们做那一只黄雀。”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江良贤宣仰仗着弟弟的荣光不通军事却挂着主将的名号,山崎兴盛才是这支军队的实质主将,他明白大内军大张旗鼓的到来,虽然彰显了大内军的威仪,可是也让伊达军知道了情况,失去了突然性,一旦做好了准备,想要获得完胜将困难重重,而且还很有可能伤亡惨重。
一旦伤亡过大,大内义长责难下来,江良贤宣有好弟弟说好话,顶多去职罚俸,没有人罩着的山崎兴盛的罪责就大了。这才是山崎兴盛不前往沼田川河口,反倒是在贺仪城逗留,趁着夜色袭击围困樱山城的伊达军,而且还有打一个时间差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