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原本应该母凭子贵的沼田一族不再飞黄腾达,沼田佑光也不用才干出众被迫远走他乡,是的,历史上沼田佑光就是因为才干才不得不流浪他国,最终花落奥羽。
沼田祐光乃是次子,次子的身份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是被长子所忌惮的,特别是他才干出众,能力不凡,不管如何发誓,在长子眼中就是想要抢班夺权的敌人。
长子拥有继承一切的权力,况且这位长子又非常忌惮次子,如果这位次子不奋起反抗的话唯一的出路就是远走他乡,执意留在附近的话,最终迎接他的将是刀枪毒药。
沼田祐光选择了远走他乡,不过本时空很显然已经不可能了,让沼田一族从乡下土鳖飞黄腾达的细川藤孝由于足利义辉的死没,失去了一切,不得不隐匿行踪远走他乡。
沼田祐光的父亲得知细川藤孝隐匿失踪,他的女儿死于战祸之中,一度很失落,郁郁寡欢,就在这时,伊达家上洛击败了石山本愿寺,各个击破,夺得了各处要害。
敦贺之战,片山盛长打下了赫赫威名,沼田祐光之父立即将他的几个儿子都送到了敦贺,期望能够得到片山盛长的推荐,成为伊达家的家臣,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出类拔萃的沼田祐光很快就在几次任务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敦贺众的一员,凭借这个身份,沼田祐光之父有意越过长子让次子沼田祐光继承家业,成为熊川城主。
沼田祐光脸带愤恨,道:“切支丹和净土真宗何其相似,净土真宗捣毁其他宗派,窃夺世俗权力,建立地上佛国,这些切支丹勾结地方豪强,妄图篡夺我们的国家。我们往往会被他们表面的教义所束缚,一旦被束缚,便会日渐为其所累,无法施展抱负。是故,首先要有一双不会轻易被蒙蔽的眼睛,唯有看清楚本相才能够不被蒙蔽。”
沼田祐光信仰日莲宗,日莲宗一直以来都是以挑战者的身份宣示于世的。它的创立者日莲所处的时代正处于内忧外患、天灾**、连年五谷不收、瘟疫流行、生灵涂炭的年代,鼓吹如果不信仰他的话,将会灭国灭种,幕府也会发生内乱。如此行径自然触怒了当时的宗教界和木府当局,遭到袭击、判刑和斩首等各种迫害。从日莲始,日莲宗可以说是倭国内最具有强烈的弘法使命感,不惜牺牲自己性命再三地向当政者进谏抗争,对异己教派进行激烈批判。沼田祐光对外来的切支丹有好影响才是怪事。
沼田祐光将切支丹和净土真宗联系在一起,更是用心险恶,众所周知片山盛长、衡长父子全都是因为敦贺之战而成名于世,敦贺之战他们所要面对的对手就是以信仰净土真宗的一揆众。其他人能够对一向一揆保持中立,甚至于还能够表以同情怜悯,可是片山盛长、衡长父子不行,他们就是杀着一向一揆滚滚人头脚踩累一向一揆累尸骨成名的。
如果片山盛长、衡长父子对一向一揆表示同情怜悯,那么就是在背叛他们自己,同样的,沼田祐光将切支丹教士、信徒等同于一向一揆,直接断绝了片山衡长的退路。
片山衡长微微摇头,开口说道:“杀不杀切支丹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情,现在让我忧愁的是主公的态度,主公显然不愿意太过得罪南蛮人,而南蛮人和切支丹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众所周知,政衡既希望伊达家繁荣富强,又担心倭国走上军国主义道路,很显然他的担心并没有错,随着倭国渐渐一统,不少人鼓吹对外扩张的道路,是故,政衡对待南蛮人态度模糊。
沼田祐光微微颔首,说道:“大人,九州大友既灭,无人是伊达家之敌,九州即将落入伊达家之手,是故,倭国日渐一统。对于战时的倭国来说还能够保持如此大规模的武士兵团,可是一旦和平来到,您认为还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吗?现在各地议论纷纷,有各种各样的言论,有的希图削藩减士以达成长治久安,有的则希望继续对外扩张?”
片山衡长自然也听过这样的说法,眉头一挑,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沼田祐光思索了片刻,略略迟疑后,开口说道:“大人,太政心思模糊是有道理的,谁都知道中原王朝实力强劲,地盘十倍,人数十倍,财富百倍千倍,就算是已经衰弱也不是我等能够对付的了的。不过臣有点儿奇怪,长相奇怪的南蛮人明显不是来自中原王朝,也不是来自暹罗王国,长相迥异。是故,臣认为南蛮人来得,为何我们去不得?”
片山衡长没有想到的是沼田祐光会有如此深远的眼光,不愧是只身闯荡奥羽的男人,拥有广阔的胸怀。对于普通人来说,土地才是根本,所以对于现在的那些扩张论的所持者最多的说法就是先占据朝鲜半岛,然后以此为桥头堡积蓄力量挑战中原王朝。
在沼田祐光这儿,认为既然南蛮人来得,那么他们随着南蛮人来的道路逆行,就能够获得有别于中原王朝的土地,这些地方,人口稀少,文明落后,还能够拥有驱逐南蛮的大义名分获得广泛的认可。
按照沼田祐光的说法,他是支持扩张论的,不过不是北上也不是西进,而是选择南下,逆行南蛮人的脚步夺取南蛮人的地盘。既然如此,那么就很有必要将南蛮人留在倭国的奸细彻底铲除,谁知道会不会将他们的军事、内政情报源源不断的流传出去。
片山衡长看了一眼沼田祐光,看到沼田祐光神色如常,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并没有因此而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