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也替他泡了一杯桂花茶:“原本请你吃饭是该有酒的,但是这么晚了喝酒毕竟不好,再说了,你夜访我的房间,还喝酒的确不妥,便以茶代酒了,这茶很不错,你尝尝。”
邱鹿白接过茶杯,笑道:“以花泡茶,原本就是绝妙的,更何况是桂花这么香气宜人的花,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能不能送我一些。”
谢然道:“有是有,不过特别少,是我娘带着半夏姑姑摘的,我就拿来了一些,你若喜欢,我下次多拿一些来便是了。”
邱鹿白喝了一口,感觉花香一直熨帖到了心里,笑着点了点头。
这可能是邱鹿白有生以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了。
用完饭,他坐在吉宝的摇篮边,看着吉宝甜甜的睡颜,脸上一片温柔的神色。
谢然见此,有些感慨,便道:“吉宝近几日开始闹着要吃饭,只给他加了白米粥做辅食,我扶着他,他还能坐一会,只不过刚让他躺倒他便不乐意。”
邱鹿白笑道:“没想到吉宝竟然长这么快,一转眼便自己能吃饭了,你辛苦了。”
谢然道:“照顾自己孩子能算什么辛苦,再说了,多数都是我娘帮着照顾的。”
邱鹿白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叹道:“我无法整日陪着他,这些我都没法亲眼看到。对他来说,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谢然顿了一下,觉得这话没法接,便嘿嘿笑着装傻。
邱鹿白斜了她一眼:“你可别把我儿子带坏了,像你一样傻乎乎的可就不好了。”
谢然瞪了他一眼:“我哪里傻了,你可别瞎说。”
邱鹿白在吉宝额头亲了一口:“现在时间很晚了,你也快些睡觉吧,女孩子家熬夜可不好。”
谢然点点头,等了一会儿,却发现邱鹿白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含蓄道:“我现在要休息了,你不是还是事么,那赶快去处理吧。”
邱鹿白道:“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一会,回去又是一堆事,搅得我头疼。”
谢然好奇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忙,能说吗?”
邱鹿白又斜了她一眼:“我听说你哥哥谢荣在家里,你去问他不就好了,我又不好夸自己。”
谢然心中腹诽,道:“那我明白了,你赶快回去吧,你在这儿我怎么睡得着呢?”
邱鹿白笑了声,又替自己跑了杯茶,月白色的长袍衬得他越发俊逸,一举一动都自带风情。
“又不是没有过,你上次不是睡得挺香的?”
谢然闹了个大红脸,一想也是,便将窗帘放下,钻到被窝里。
“那你等会走的时候将窗子关好就成,我就不送你了。”
邱鹿白低低的应了一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然躺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还下意识地关注帐外的动静。
跳动的灯花晃得她有些晕。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见好像察觉到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谢然并没有睡着,却昏昏地不想睁开眼。
一股清香味萦绕在她鼻尖,让她觉得特别安心。
第二天一早,谢荣便来唤她。
谢然一听到雁回来叫自己,便赶紧爬了起来,上次睡过了头才被大哥骂一顿,今天可得表现得好一点。
谢荣见谢然出来了,惊讶道:“你今日怎么起来这么快,我这一杯茶还没开始喝呢。”
谢然不好意思道:“那我总得要进步嘛。”
谢荣点头道:“不错,思想觉悟有了提高,不枉我的悉心教导。”
谢然嘿嘿一笑,赞叹谢荣说得很是,也坐在石桌旁喝一杯白开水,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地看了谢荣一眼,装作不经意间问道:“那个,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个叫邱鹿白的人?”
谢荣放下杯子,道:“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人?”
谢然连忙道:“就是那天听人说了一次,觉得有些好奇。”
谢荣道:“你是闺阁小姐,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个人是南陆国的新晋宰相,年纪轻轻便等了宰相之位,实力不可小觑。”
谢然有些震惊:“你说他是宰相,可我觉得,不太像啊。”
谢荣看了谢然一眼:“听你这语气,似乎见过他?”
谢然赶紧摇头:“不是,只是听人说他俊美异常,修为又高,与我想象中的长胡子老头有点不一样。”
谢荣笑道:“当然不一样了,他是南陆国少年神童,没有一点背景家世,一路是自己拼到了现在,据说平素里待人十分和气,可我见过他一次,觉得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怎么说呢,好像是戴着一张微笑面具的笑面虎。年纪轻轻坐到那个位置,怎么可能没有心机手段呢?”
谢然有些愣:“他竟然这么厉害?”
谢荣道:“南陆国人皆知他是筑基九层的修为,依我看,不止,就像你可以隐藏自己的修为一样,他也许是用了什么方式将自己的修为隐藏了起来。”
谢然疑惑道:“为何要如此做?”
谢荣笑道:“我的傻妹妹,你看他这么厉害,再不懂得藏拙,皇帝没准还要琢磨一下他有没有不臣之心呢。”
谢然喃喃道:“原来他这么辛苦啊。”
谢荣见谢然走了神,用折扇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想什么呢这是,赶快用了早饭学习去。”
谢然不满道:“你打我脑袋不怕把我打笨了?我告诉娘你欺负我。”
谢荣被谢然逗得哈哈大笑:“行,中午我便到清兰苑去,随你俩怎么罚我。”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