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看了看裴冬这个刚刚新婚燕尔的小媳妇,浓情蜜语还没有好好说够,却被他们的媒人拆散,在裴冬这个掉入蜜汁爱河的热恋人来说,爱情就是为对方做对方开心并且自己的事!又何尝想到那个看着爱人被凌迟而死,却依旧心心念念这那个已经坏得不能在坏的国家和所谓亲人,连自己为什么死都不知道!安心想,或许在伍祥威的心中,他爱的那个人是错的,而他如今是在为他纠错,为他报仇,只是他的怒太大,牵涉太大,最最不该的是牵涉到伯元嗣的头上!
堆积着厚厚积雪的山峰上,一个身穿铠甲,腰杆挺得笔直,一手拿着灵牌的满脸胡子的黝黑男子。
他笑了,笑得青涩却难看,笑声沙哑,像是从他的声带里偷偷的溜出来。
他的笑声慢慢变大,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嚎啕大哭,他抱着那个天台大哭,这时才发现他一直笔直的腰杆,原来已经有点弯曲,或许,只要面对那个人,他才愿意放下他高傲的自尊。
他的眼神空洞,即便眼前的景色壮观,却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洪水过后的山林间,那个人让自己的舞姬在他面前翩然起舞,只为在他这个穷小子面前炫耀,最后舞的美人一身泥泞,满头满脸的泥巴,美人含着泪瞪他,他的狐狸眼却死死的瞪回去,最后,还是在夜里偷偷摸摸的去给美人们赔礼道歉。
穷小子读书不多,却经常在村口听哥哥们讲荤段子,看着那个人都没人,他却想起了,媚眼如丝,这四个字。
他到了璃都,生活窘迫,囊中羞涩,他只是一个老实的武人,没有那些才子的节操!于是在河边见了圆圆小小的石头,正愁着没有大锅的时候,一个官老爷的府邸,却丢弃了一个小小洞口的大锅,他拿给东城的李老头补了一下,租了一个小摊位,摊位是一个房东大娘的,大娘年纪大了,只做早点中午和晚上都不做生意,于是他就租来炒栗子了!
他炒的栗子好,是璃都最多人买的,因为他用的是手炒!
他炒的栗子好吃新鲜,管了自己的温饱交得了房租摊位,平日里看到哭闹小孩,也会抓上一把递过去。
可是就因为这一点,那个无赖人明明家财万贯口含金汤匙,却天天来蹭吃蹭喝。
自己越是不给吗,那无赖人却塞钱给无赖小儿,让那些无赖小孩在他摊位哭闹,自己只好抓起一把又一把,最后那无赖人,用衣角捧着栗子,边吃边傻笑……
他们的回忆太多太多,太美太好,他不愿意去回忆,回忆那张面孔,回忆那个人的傻笑。
他抱着他的牌位,一个不敢写得太清楚的牌位!
他想尽可能,克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那是茧子的手,轻轻地抚过牌位,他说:“错了,你错了,你说伯家忠义,大仁大义,可是你看看……”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直起身,板起脸,黝黑的皮肤里,看不出他曾经哭过的痕迹。
是一个小兵!
“伍将军,四个时辰后那一万兵马就要赶到!” 小兵跪在地上禀报道,鼻头冻得通红,口里呵出的白气通道变成冰,真不知道将军怎么会在这个又高又冷风又大的地方呆那么久。
(小十真的真的想要大家的评价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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